渐渐地,昏耀灵魂仿佛分成两半,半坠入火焰炼狱,生受焚烧之刑;另半却脱离躯壳,漂浮在这片落雪大地上,凝望着切。
他看到结界空间禁锢破开。
他看到自己躯体被魔息蚕食,几乎瞬息就失去意识,眼看要在几秒内死去。
他看到兰缪尔以最快反应速度抽
魔王却奇异地顿顿,然后笑。
他低声说:“如果魔息真沉寂,不就没有什反噬不反噬吗。”
——原来是这样。
命运齿轮无声地转动,所有因果都严丝合缝。
是啊,占卜时他所求是与兰缪尔相守未来,仅此而已。假如这就是走出这场死局代价……
骨筹提示,将引领他奔向场机缘,或是避开次灾难。
可是,这里其实藏着个悖论。
既然骨筹占卜是未来注定发生景象,倘若这景象就是灾难本身,那岂不是避无可避?
所以正解只有种可能:骨筹所让他看到,非是灾难,而是生机!
他该做,绝不是躲避“断角之祸”,而是遵循骨筹所示,让切恰到好处地发生,才是“趋福避祸”之路。
兰缪尔快速,轻声地吐句。
“真?”昏耀就笑,“这可是你说。”
说着,魔王将自己手缓缓从圣君手中抽离,仍然笑着,沙哑道:“那现在,你要帮做件事。”
“现在,兰缪尔,你拔出刀,砍断左角。”
句末最后个字落下时候,兰缪尔已经伸向魔王腰间手,被冰冻在半空中。
倒在地上。
人类和魔族都浑身是血。在风雪与黑焰交加飞旋山崖尽头,他们就像对伤痕累累,彼此依偎困兽。
“吾王……!”
兰缪尔拼命伸手,将自己冰冷五指插进昏耀滚烫指缝间。
他将魔王手掌拉过来,紧紧贴在自己额上,流着泪哽咽道:“够,够……”
昏耀彻底不管不顾。体内滚烫如火魔息再次被他强行催动,漆黑彗星般冲向结界。
与此同时,他听见撕裂声响——那是他自己鳞片与筋骨,被这份恐怖力量所扯烂声音。
听觉下子远。
视觉也像是隔着层白雾。
蒙蒙,看不清楚。
而现在,山崖,风雪,狂,bao魔息之焰,还有身披鳞片兰缪尔……所有景物都渐渐与那个朦胧幻象重合。
原来是这样。
昏耀忍着灼烧剧痛,字句地说:“听说,魔族盘角是控制魔息流动关键,只要断角……”
兰缪尔气得眼前发黑,喘得几乎要晕过去:“胡说八道!你……还想骗!”
“你不知道自己旧伤多重吗!?再伤角,你魔息将永远沉寂,你会彻底废!!”
圣君抬起惨白脸,眼珠像深渊夜晚那样幽暗:“什?”
昏耀重复:“砍断左角。”
……
其实早就该想到,魔王释然暗想。
那天,那个他本计划着求婚夜晚。在大祭司塔达占卜中,他选“趋福避祸”占法。
“兰缪尔,相信……”
昏耀粗重地喘着,紧紧握住人类手,“相信,只要你相信,照说做,就能送你回去!们都能活!”
可是……
你明明已经……
“……相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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