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太黑,又担心会在路上踩到或者踢到小猫咪,迟枫只能用很缓慢速度摸黑往印象中床铺所在地方走。
终于,走着走着腿碰到床边,迟枫松口气坐下,刚想打开床头灯看看自己所处什位置,黑暗中就有个温暖身体贴过来抱住他。!!?
迟枫大脑神经系统瞬间拉响警报,整个人僵住。
喻予泽把手伸进他睡衣口袋里,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热腾腾热量,长长叹口气。
“好不公平,为什你从来不怕冷。”
他本没必要如此小心翼翼,但偏偏紧张到这种地步,好像在对待什碰就会碎金贵瓷器。
于是,小疯子发现这泪水跟决堤洪水似,越擦越多。
迟枫长这大还从来没见过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,这个人还偏偏是喻予泽,他脑子团乱麻,开始疯狂思考自己哪里做不好或者说错话。
但细想下来,他干过脑瘫事儿和说过批话虽然很多,但好像都不至于把喻予泽活生生气哭啊。
就在迟枫完全摸不到头脑,急头顶要冒青烟时候,突然听到怀里人哑着嗓子说道:“把灯关。”
来这碗酸辣粉是给你买,心里比你还难受,你怎这会折腾人。”
喻予泽嘴撇,不知道被戳到什奇怪地方,眼泪吧嗒下从眼眶里落下来,掉到迟枫手上。
“哎……”迟枫感觉手指凉,瞬间就慌,低下头手忙脚乱帮他擦掉,“怎这是,别哭啊,……”
此时此刻,在语无伦次间,迟枫终于明白,他爹是对。
对待男人,最有用武器确是眼泪。
迟枫抓住他手,发现果然又凉跟从冰水里刚捞出来似。
从小到大,小疯子确实不太知道冷是什感觉。
他也是认识喻予泽之后才知道,原来真有人哪怕身处温暖室内,穿着厚厚双层珊瑚绒睡衣都很难捂热自己手。
迟枫不再试图开灯,合起手掌把喻予泽手收到掌心暖着,摸索着找到被子,把人抱在怀里往
“啊?”迟枫脑子嗡嗡响,加上喻予泽声音很小,时没听清,心慌意乱问道,“你说什?”
喻予泽:“关灯。”
这下迟枫听清,赶紧连连点头,然后小心放着他躺在床上,站起身火速把灯关掉。
冬天夜晚十分宁静,没有夏日里吵杂蝉鸣,月光朦胧,洒落地冷清。
双层窗帘遮光性很好,关灯之后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,房门离床较远,迟枫没有拿手机作为照明工具,而且走过去关灯途中留意到皮克斯从猫爬架上跳下来。
喻予泽哭,他感觉自己魂都被抽走,哪怕现在喻予泽说想要他命,他都可以毫不犹豫抹脖子。
其实喻予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会突然间变得这脆弱,好像直以来支撑他独自强大那根支柱突然被什看不见东西折断,连着周围那圈与世隔绝围墙起坍塌。
腹部依然时不时传来阵绞痛,疼得他感觉自己所有内脏都像是被放进滚筒洗衣机搅拌,但是,迟枫正在用十分温柔动作用手掌帮他擦眼角泪。
肌肤间传来最真实触感告诉他,对方手甚至在控制不住微微发抖。
哪怕明显在竭尽全力克制情况下,依然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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