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生让你戒烟戒酒。”
“知道。抱歉,晚安。”
陈文港转身想回楼上去,霍念生忽然又叫住他:“过来。”
他把走过来陈文港拉进怀里,贴着他耳朵:“可以破点例,但是不能喝多。”
陈文港坐在霍念生腿上,在他口中尝到烟熏、海草、碘酒和海边篝火混合味道。
而陈文港回忆起来,他认识到霍念生口味,首先是源于他家里那个酒柜。
住在霍念生那儿很长段时间,他都没在意过那个酒柜,只是知道他家里有这个东西。
至于里面是什古今中外藏酒,他律不闻不问。
直到某天陈文港照旧失眠到凌晨,他因为要反反复复做手术,被霍念生没收所有烟,想起楼下摆着瓶瓶烈酒,于是披衣下楼,寄希望于趁主人不在,寻求点酒精安慰。
却发现霍念生不知什时候来,正坐在小吧台前独酌。
议:“红酒是不是更大众?认识那边那家店老板,他家很有渠道,上次还给爸爸弄来瓶真正74年罗曼尼康帝!”
陈文港笑笑:“可以都看看,比较下再决定,怎样?”
郑宝秋说好。
话虽如此,他们转几家店,最后还是又回到威士忌之家。
看到陈文港握着那瓶麦卡伦凝神侧脸,她无端感觉就该是这瓶。
那就是浓重泥煤味。
记忆画面摇晃而破碎,但又有无数细节鲜明突兀。月光像层白纱覆盖在他们身上,霍念生没有揭去那层纱,而是揭开他睡袍。这记忆来自他们更早段相处时光,陈文港脸还没痊愈,对霍念生还不是那解,哈雷更没出生。
陈文港对郑宝秋说:“没关系。”他对店员说,“就拿这个包起来吧。”
霍念生那天开是瓶苏格兰威士忌,水晶瓶身在镭射灯照耀下熠熠发光。玻璃杯里装着琥珀色液体,上面浮着浑圆冰球。那杯子叫威士忌杯,就是专门喝威士忌用,杯底很厚,因为通常需要加冰。
“怎?”
“……”
“不会是听到声音特地下楼欢迎吧?”
“没有。其实原本想找找有没有酒。”
她自己都奇怪于这种笃定,这礼物其实很冒险:“可这款威士忌是重泥煤——”
除非特别解对方喜好,泥煤味这种东西就像香菜,爱与恨两级分化。
爱人觉得喝威士忌就是为那股浓烈烟熏味,不然还喝什威士忌;
恨人觉得喝它宛如喝烟灰缸泡消毒水,闻起来则活像烧堆轮胎。
口味是种很私人东西,郑宝秋又不曾跟她表哥在起鬼混喝酒,不解实属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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