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在这里看热闹陈文港反而还自在些。
上辈子他最不堪样子,霍念生见过,有伤有病,霍念生也陪他治过。但不代表有人愿意跟爱人第次重逢,就看起来像癫痫发作,实在不是什漂亮画面。
他歇几分钟,身体机能没再出现其他问题,郑宝秋内疚地说不逛。
试
他昏昏沉沉,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声音,吃力地抬起手,在门里回敲下。
男店员用钥匙打开门,见状吓跳,跟着半跪下来:“先生,你还好吗?”
“没事。”陈文港被他架起来,稍微恢复点,也能说出话来,“低血糖。”
他被扶到外面店里,立时群人过来。
众人围着陈文港,让他在沙发上半坐半躺着休息。郑宝秋慌神,夹在里头显得有点可怜,想叫救护车,又要打电话找司机,被陈文港拦住,说没必要,又安慰她说没事。
郑宝秋哈哈笑:“也是,就在隔壁市嘛,你想天天回来住都行。”
陪她聊会儿,霍念生忽然抬手看看表:“你文港哥哥怎还没出来?”
郑宝秋这时才后知后觉:“他该不会不好意思,自己偷偷跑吧?”
霍念生朝试衣间看两眼,正想往那边走,兜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。
他看眼屏显上俞山丁名字,转身出店门,在外面接起。讲完电话他重新回来,跟郑宝秋道别,说有事不能陪她,需要先走。
是从刚刚开始就心脏就不太舒服,节奏紊乱地狂跳。多年惊恐障碍经验让他心里生出种不祥预感,他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时候犯病。
可惜大部分时候它没有征兆,也不跟人打招呼,往往就是这样,几秒钟时间,说发作就发作。
手麻脚麻,四肢不听指挥,胸口连着后背隐隐作痛,喘不上气也用不上力。
陈文港蹙着眉,更难熬是那种难以言喻恐惧,仿佛把人关在座阴森坟墓里。幻觉里嗅到泥土中潮湿腐烂味道,甚至老鼠在他身边跑来跑去,甚至蛆虫在他身上繁衍爬行。
死恐惧威胁着他,像张网不断勒紧,不断剥夺呼吸能力。
他自己毛病自己清楚,交感神经紊乱毛病,就算去医院也没好办法。
店员端来供给客人薄荷糖和巧克力。陈文港含颗,苦涩甜味在嘴里蔓延。
巧克力没有实际作用,只有糖分带来少许精神抚慰,但还是让人感觉好受些。
他抬起眼皮,灯光依然白亮刺眼,人群里却没再看到那个身影。
霍念生提前走,并不意外。
“那好吧,你快去忙。”郑宝秋有点遗憾,还是跟他挥手,“去找找文港哥。”
往外走时候,霍念生脚步顿顿,叫个男店员:“3号试衣间,你进去看看。”
*
惊恐发作般持续刻钟到半小时。陈文港没意识到过多久,听到有人在外敲门。
声音传进来:“里面有没有人?需不需要帮忙?”
外面人并不知情,郑宝秋在和霍念生聊天。
她问表哥:“你怎现在就回来?”
霍念生说:“怎,不欢迎?”
“当然没有!只是别人都说你在彰城那边开疆扩土,还以为要过阵子才能见面。”
霍念生抄着口袋,眼睛望着试衣间,嘴上漫不经心:“又不是去十万八千里外取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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