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袋子放到边,椅子拉过来往上坐:“义父跟你说什?”
这个时间正值下午到傍晚过渡期,室内又没开灯,光线染上几分幽昧晦暗。
整个下午郑玉成躲在陈文港房间里,出神地看阳光,从明
看他这淡淡,郑宝秋倒没过分担忧。
他这种老成持重性格,跟她印象里玩世不恭表哥是八竿子打不到起去。霍念生就算玩也不会找这不刺激对象,最多时觉得好奇。他不愿意,霍念生总不至于强迫。
*
到家时离晚饭还有个多小时,陈文港帮郑宝秋把这天购物战利品送到她房间。
等陈文港提着自己装衣服袋子回卧室,进门吓跳,屋子里多个人影。
他是小看郑宝秋。
在陈文港潜意识里,老觉得她还是当年那个穿蝴蝶裙子小女孩。直到今天才意识到,原来她已经是个成年大学生。又在大家庭里耳濡目染,性格再天真也有早熟面。陈文港这大时候,可能都不如郑宝秋敏锐。
上辈子他在这个年纪遇到霍念生,仔细想想,也并非没收到过类似信号。
只是他那时候是很排斥,本能想着躲开这种人。别说他和郑玉成好得穿条裤子,坚贞不移,没有移情别恋可能,就说霍念生在他心里形象,无非是个到处留情浪荡纨绔。
他不觉得霍念生有根头发丝儿可信。随处调情,浪子嘴里话怎值得当真?
司机接到电话,把车开到百货大楼门口等候。两人上车,被接回来贵妇犬仍待在后座笼子里,高兴地东嗅西嗅。但回去路上,郑宝秋始终为这句话若有所思。
她把情绪写在脸上,陈文港不可能看不出来。
他什也不好说多,只好继续逗狗。郑宝秋终于抬起脸,瞟眼司机,身体倾过来,她压着嗓子,用接近气声音量问陈文港:“你觉得……表哥那个人怎样?”
陈文港没理由跟霍念生太熟,于是说:“不太清楚。很大方?”
郑宝秋瞪大眼:“他?大方?他不对劲还差不多。”
是郑玉成不请自来,正在他床头坐着,等不知有多久。
“文港。”
“你怎没去公司?”
“爸爸今天叫回来,说有话要跟谈。”
陈文港很快明白过来。两个当事人,郑秉义总得个个找去谈。
甚至郑宝秋现在也是这想:“表哥要是真追你,你别和他走得太近。”
陈文港问:“你担心被他骗?”
郑宝秋托着下巴:“也不是说他坏话,他倒不是坏人,就是私生活不怎检点。你看妈让和他来往,都提醒跟他那些狐朋狗友保持距离,不要男男女女在起瞎混。”
瞎混这个词又有点言过其实,她改口:“反正谁都没见过他身边有固定伴,都知道他没长性。真你听,和他这个人做朋友是很好,但是你可千万别跟他谈感情。”
陈文港笑笑说知道。
陈文港问她:“你觉得哪里不对劲?”
她笃定地说:“看他是想追你才这殷勤。”
陈文港语塞。郑宝秋说:“你也是男,你会随便跟另个男说‘你穿什都好看’?”
想反驳竟然都没法反驳。
陈文港又不能承认,这是霍念生给他留下调情信号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