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港把芹菜拍在他面前:“你才是花,你才名花有主。”
卢晨龙家住在后面巷子,自己带着个弟弟生活。
周围街坊都知道他家事,能走到现在属实不易。
卢晨龙小时候,这家店还在他爷爷手里,小有几分名气。他父亲却不争气,赌博,嗜酒,烂人个,爷爷灰心,埋头教孙子从小练切墩儿,只想着以后把这点家底传给他。
但卢晨龙到十几岁时候,家逢巨变,他父亲赌博输得红眼,偷偷把酒楼也押给别人,气死他爷爷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母亲查出乳腺癌,家里贫如洗,连治病钱都拿不出。
望海酒家开在老城区江潮街,周围密密匝匝老建筑,住都是老街坊。陈文港是坐电车来,带天线老式电车,也只有老城这边才保留趟,带点观光性质。
刚下车时候,还觉得熟悉又陌生,路走来,所有记忆就都活。
巷子里铺还是青石板路,阶梯错落,高低人家,充满市井间烟火气。
他以前家就住在这片,小时候和卢晨龙街头巷尾地到处乱跑。
老城区时光是停止流动,好像不管过去多久,什都不会改变。
卢晨龙口中店叫“望海酒家”,是他太爷爷辈传下来,金城百多年老字号。
周六下午,陈文港过来时候,好友已经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。
卢晨龙带着厨师高帽,把样样食材处理腌制,准备趁客人不多时先祸祸番厨房。
他体格魁梧,健硕胸肌鼓囊囊地撑满围裙,作为厨师是有优势,颠勺时有力气。
“说你怎还这瘦?在有钱人家里都吃不上饭?”卢大厨笑嘻嘻,发号施令,“赶紧洗手,洗完过来帮忙——把那个老抽给递过来。”
家里就剩他个顶梁柱,书也没法读,出去给人当学徒,还不得不四处借债。
那时陈文港每次来,都是悄悄藏起摞现金,再悄悄地走。
最开始卢晨龙很生气,把钱扔回他怀里,但又不能看着母亲等死,后来又红着眼给他打电话。除陈文港,能借亲戚自然也借遍,半大小伙子,每天晚上在灯下写写画画算借款。
不
望海酒家门脸不小,但也不算阔,坐落在巷尾,带个小院,里面是两层小楼。
陈文港穿件白色长袖套头衫,浅蓝色牛仔裤,打扮很简单,但干净清爽。
卢晨龙眯着眼端量他,酸溜溜:“再多来几次,店里服务员就全让你拐走。”
陈文港举着芹菜,笑着跟他对峙:“你不要胡说八道,污人清白。”
“怎是胡说?就那几个小姑娘,个个问要你手机号。说你名花有主才没给。”卢晨龙曲起胳膊,欣赏自己结实肱二头肌,“寻思也长得不差吧,怎她们都看不上?”
在他面前,陈文港也轻松:“怎这样,不是说好让只带嘴来吗?”
边说边挽起袖子,还是自觉给他打下手。
卢晨龙搅着盆里肉:“嘁,身在福中不知福,们老卢家家传《望海菜谱》秘方,现在就好不藏私地传授于你,还不三拜九叩谢恩,外面多少人等着偷师呢。”
“不得,当老板,说话都横。你弟弟小宝呢?”
“隔壁周奶奶看着,吃饭时候再叫她俩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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