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邻居家传来垒四九城声音,有人喊:“胡!”然后哗啦阵响。
陈文港伸手想要帮她,她忙拒绝:“不用,你别沾手,马上弄完。”
还是四只手起洗完碗碟,陈文港方悄声说:“走,咱们出去逛会儿。”
陈香铃把碗送到厨房,出来刚想迈腿,低头看看身上灰扑扑T恤,犹豫片刻,说声“你等下”,冲回房间换条碎花裙,梳梳头发,才跟着他出去。
陈文港带她出门,没有说要去哪,只是随处闲逛。
大伯脸色僵僵:“啊?……哦,庆祝,该庆祝。日子过得真快,她明年也要毕业。这个本来是该你伯母和你说,想问你有没有年龄合适朋友,可以介绍给她认识认识。”
“现在就相亲?没必要吧。人家家里孩子这个年纪都才上大学。”陈文港睨他。
大伯矢口否认:“哪能呢?当然不是要相亲。不过,她也不上大学,就是因为该考虑找工作,才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。”
陈香铃中学毕业后,陈增夫妇作主,给她报个职业高中,读文秘专业,定向培训,已经上两年,再有年出来就可以就业,分配到哪个合作公司当前台或者秘书。
但也没那严格,家里有点关系,想找工作可以自己找。
她两个弟弟在旁边嘻嘻哈哈,打成团,边打边吃。
陈文港大伯和大伯母育有女两子。陈香铃是老大,今年十七。
大伯母老蚌怀珠怀上。
大伯母今天不高兴,给孩子们夹菜,把两个鸡腿分别夹到光宗和耀祖碗里。
按以前惯例,其中个原本是陈文港。但他也不缺这口吃,通常再转给陈香铃。
陈香铃不知道,每条破旧街和古老巷,都是他已阔别十几年风景。
有他出生时母亲住过妇幼保健院,有他只读三个年头小学,有他儿时每次路过都依依不舍杂货铺和文具店……前世出狱时候,陈文港宁可去更鱼龙混杂码头区落脚,也不想回到这里。这里有太多他过去,太多认识他人,他们还记得他,他其实是不敢来。
后来霍念生也问过他想不想回家,他依然没生出勇气面对。
如果不是继承霍念生遗产,陈文港甚至不会知道他买下陈家老宅。
最后次能见它机会,
那种野鸡学校陈文港其实是看不上,里头尽是些无心向学小混混和小太妹——没前途,家里又不想完全放弃,送去勉强混个文凭,学历比中学辍学好听点而已。
走到院里,大伯母已不见踪影。
陈香铃独自蹲在水槽前,挽着袖子洗大堆杯碟碗盏。
“铃铃。”陈文港在她身边蹲下,“伯母呢?”
“哎呦,文港哥!”她吓跳,“你走路怎没声?她出去遛弯。”
大伯又瞪眼妻子,自己动手,给陈文港舀两块鸡胸肉:“来来,文港,多吃点。”
这顿饭吃完,大伯母贤惠地让他们歇着,自己带着陈香铃收拾碗筷送出去。
陈文港在窗台前站会儿,大伯过来招呼他,让他坐下看电视。
给他倒茶时候,大伯开口:“其实还有件事,你妹妹现在也不小……”
陈文港端着茶杯笑笑:“不是夏天才过成年生日?要不要给她庆祝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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