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扯良久,最后郑玉成借口要准备讲稿,才勉强脱身。
郑玉成走,起哄朋友也散,没乐子,三三两两去别处聊天。
何宛心扬扬下巴,四下环顾后向角落走来。
她用下巴示意:“去,你给端杯酒来。”
陈文港面不改色地看着她,叫声“何小姐”。
陈文港早就看到。
他十点钟方向是红裙似火何宛心,她来就黏上郑玉成。
那两人被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,想令人忽视都难,旁边不少人起哄喊“嫂子”。
有人是不知情,有人是故意,似有若无眼神幸灾乐祸地往陈文港这边瞟。
何宛心面色飞霞。
郑家人已经都进去,没人留意到陈文港。
宴会厅打通三块场地,有舞池,有乐队,台下有冷餐,台上有歌手献唱。
宾客云集,高朋满座。
陈文港忌酒,端杯雪梨汁假充香槟。好在无人计较。
到这个时候,他反而空闲下来,因为没什人主动找他攀谈。
文港立在门口,见到许多认识面孔——郑家旁支亲戚,他基本都认得,记得每个人姓名和辈分。世交家孩子,他大部分也见过,尤其是郑玉成熟悉同学和朋友。
最早时候对他来说,每回这样场合都是场大考。
他会精神紧张,怕闹笑话,怕不记得人,怕丢郑秉义脸。
那时候郑玉成会尽量跟他贴着站,在耳边偷偷提醒他,仿佛是他个救星。
现在他谈吐得体,应对自如,不会在任何个熟悉或陌生人面前露怯。
他已经主动避让,何宛心还没忘记找来示威,好在这次郑宝秋就在不远处,扭头,过来维护自己人:“怎?要酒?那你叫服务员嘛,又不是没长嘴。”
她招招手,腕子上碎钻手链闪闪发光。
路过服务员立刻端着托盘过来。
何宛心取杯,傲慢开口:“原来是看错,还以为哪个端酒杵在这里偷懒。”
这又是件无聊至极事。
陈文港拍拍郑茂勋肩膀,端着杯子转身走。
郑玉成这会儿却如芒在背。
场合特殊,众目睽睽之下,不容许他做出任何失礼行为。何宛心牛皮糖似往他身上贴,翻脸翻不得,甩也甩不掉。他环视周,搜寻着陈文港方位,却只看到个离开背影。
重重衣香鬓影遮住他视线。
在这种场合,如果用有色眼镜把人分个三六九等,他无疑还是最底下那环。
郑家宴会上,最抢眼永远是郑玉成和郑茂勋,郑宝秋身边围绕蜂蝶这两年也越来越多。牧清再冷清,至少是郑秉义正经子侄,只有陈文港身上是最没利可图。
如同俞山丁,司机儿子是他身上洗不去烙印。
但这不是什需要自卑事,只是十分无聊。
郑茂勋忽然过来,捣捣陈文港:“看你十点钟方向。”
时间差不多,大部分重要来宾已经进入内场。
最后几波宾客到访,陈文港悄悄对下名单。
冷不丁入口又掀阵喧哗,他抬头,隔着人群看到霍念生。
霍念生未携其他女伴,Amanda高挽发髻,有分寸地挽着老板手臂伴随出席。
然而他是被群狐朋狗友簇拥着进来,陈文港没机会迎上去,众人已载笑载言进内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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