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嫉妒那年轻人能随随便便把死亡挂在嘴上。
为什能这轻松说出那种话——他经历过吗?
他知道活着人要经历多少痛苦岁
他人畜无害地跟陈文港见面,闲聊,逛校园,还要那书回去当纪念。就这样。
然而陈文港眼泪在他胸口凉下来时候,霍念生捂着他,却不可能撒得手。
不如说,电话里那句“念生”喊出来,他就想出尔反尔。
“是不是搞艺术人都热衷这些情情爱爱东西。”霍念生说起刚刚那作品。
“嗯?”陈文港问,“搞艺术怎?”
火星往上烧点,霍念生熟练地掸掸烟灰,没有让它们落到昂贵西裤面料上。
迄今为止,他们之间始终存在某种微妙博弈关系,霍念生有时觉得陈文港像藏在车底小动物。他将诱饵放在手心,对方便点点试探着靠近。边小心翼翼,警惕万分,边却对他抱着没有来由信任感。这种矛盾超出常理,但感觉并不坏。
遑论他身上那似曾相识熟悉气息。
霍念生暗暗笑声,没准真是前世有缘呢。
对于陈文港,霍念生觉得自己是喜欢他。
被阳光照,如同浅色琥珀,里面藏着属于他自己个世界。
霍念生站在那个世界边缘,虽不得其门而入,却也并不懊恼,亦不焦急。
漫不经心地,霍念生缓缓吐出口烟圈。他感觉到身旁人躯体放松些。陈文港视线转移到他夹烟手上。霍念生看他眼,忽然笑笑。
他把那只手凑过来,无声地询问。
鬼使神差地,陈文港就着他手抽口。
“觉得那孩子很有意思,雕颗头,放血水里泡着,又是爱情又是幸福。这是不是叫前卫?”
“也可能是太年轻。”陈文港说,“才有胆量说,人死,爱情才能升华。”
“人家比你还大届呢。”霍念生逗他,“你不是样年轻?”
“要是能选话,想当先走那个。”陈文港却答非所问,自说自话,他甚至下意识把只手搭在颈侧,似乎在衡量这颗头颅重量,“不然……活着人要背负辈子。”
他语气淡淡,脸上有些说不清表情,绝非多愁善感或无病呻吟。
不仅仅是调戏那种,是愿意做点什让他高兴点。
然而他又确不是善男信女,他所谓喜欢不过为寻欢作乐,从不考虑什未来。
在过去没找上门个月,极其个别时候,霍念生不是没想过,要不然放过他吧。陈文港看就是陷进去出不来那个性格,太较真,这不是什好事。俞山丁也提醒过,说他吃那个药还是有依赖性,情绪上有问题人可能会很难搞,万再闹得要死要活。
非要招惹这样对象,多少是有点缺德。
就在今天路过时候,霍念生临时起意,想着算,把东西给他,就当买他高兴。
他们关系似还不到这份上,这做却也不觉突兀。
仿佛小情侣在糖水店分享同碗绿豆沙那样自然而然。
霍念生收回手臂,自己又抽口:“这岂不是又把你带坏。”
陈文港轻声慢语,有种商量口吻:“偶尔次,没关系吧。”
却不知在和谁商量,霍念生,还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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