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没有空调,室内片闷热,人待在屋里,身上便捂出层层汗。
为透气,陈文港走来走去,把门窗大敞,尽力制造点对流。然后又摸到开关,把顶灯打开。这灯用得也久,亮得有气无力,灯罩底下积着层黑点,应该是虫子尸体。
霍念生站在门口注视他动作,脸上没显出什表情。
屋里没有桌几,连把椅子也没有,过片刻,霍念生活过来似动,往里走几步,开始打量这房子格局。走进卧室,堪堪能坐只剩个床架子,排骨架倒是还完好。
“老归老,以前家具还挺结实。”霍念生评价,“怎样,少东西吗?”
现在有车人越来越多,停车场设施却跟不上,老巷子外头永远堵得水泄不通。霍念生去远点地方找停车位,卢晨龙带着弟弟,跟陈文港先往里走。
兄弟俩进门,陈文港再多走两步,就到他自己家大门口。
但发现有钥匙也进不,老式木门上有装饰性挂环,除防盗锁,还额外加道铁将军。
转念想就明白,大概租客给他添堵,故意做。
霍念生很快追上来,见状嗤笑声,四下看看,拣半截砖头。
回程时候点点又开始哭,因为这天结束,也因为舍不得陈文港走。
陈文港跟这对先心病小姐妹结对时间比黄姐还早两年,孩子都有雏鸟情结,但童童比较坚强,点点情感需要就格外高些。陈文港每次离开福利院,定得专门去跟她告别。
“以前哪回,他走得急忘打招呼,她直哭到半夜。”黄姐还记得,“又把文港大半夜叫回来。”怕情绪激动哭出问题。
在爱心之家门口,两个小抱着熊,艰难地告别,然后前往卢晨龙家。
下车前,卢晨龙突然给陈文港把钥匙:“对,你们家那租客搬走。”
“应该没有,就是这些。”陈文港轻声,“以前人都是结婚时找木匠打家具。”
他看起来有些疑惑,或者茫然,似乎在努力把眼前景象和记忆里小家对上号。
上面还有个阁楼,往上爬楼梯是铁皮,踩就咣咣响,全都锈,漆掉得点不剩。
墙壁也多年没刷过,已经斑驳得厉害,各种划痕和起皮,乌漆嘛黑地方像生疮。
不知哪任租客小孩刻下“1+2=3”,不过门框附近那个道道是陈文港自
哐哐两下,陈文港还没看清他怎动作,锁鼻已经轻松砸断。
吱呀声,霍念生推开门:“参观下,你家是什样。”
院外屋内,果真扫荡得干干净净。
卢晨龙警告那户人家别动家具,他们也只留那几件水曲柳木老家具,其他电器样不剩,连厨房里抽油烟机、热水器和空调都卸下来搬走,或者也可能卖。
已经用很多年,或者是大伯他们后来又添,二手货不值钱,陈文港没放在心上。
“哦,好。”陈文港接过,“谢谢。”
“都没撑过两天,那伙催债大哥在院子里唱宿歌,星期五他们就找搬家公司来。”
卢晨龙瞧热闹不嫌事大,陈文港莞尔:“现在去看看。”
“是该去看看,别少什。特地跟他们说,原本不是他们家具不能带走。”
霍念生专心把着方向盘,没打扰他们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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