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港想想,盘腿在她身边坐下:你妈妈呢?江彩说:她早跟律师鬼鬼崇祟出去商量。
母女俩住到个房间,难为她们没在这个地方上演全武行。
但江彩还是很不屑:“你觉得她是不是有病?非得让认祖归宗,就那重要?”陈文港说:“心情是可以理解。她可能怕自己身体不行,想让你有个依托。”
江彩瞪他,他跟她解释:“你也看到,对霍家来说,最省事是拿钱打发你们,如果将来你没人照顾,最多再给套房子给你住,或者派个人照顾你到成年,但不会承认你。可能人家手指缝里漏点,就够你吃二十年,甚至辈子。但要是只剩下你自己,这点恩惠别人怎给你就能怎收回去。她现在要求霍家必须接受你身份,昨天他们吵就是这个。
江彩说:“这都是她厢情愿想法。”陈文港问:你自己想法是什?江彩发泄似说:“没有想法。”
绕过片偌大人工湖,排巨石通往湖心。
湖中间蹲着个孤零零影子,走近看,像是江彩。
他脚步微顿,原也没必要特地去打扰,但她伸着头往水里看,像顾影自怜又
像想不开。
陈文港从块石头跳上另块,几下到她蹲那块石头:“你还好吗?”
声:你先睡!明天还要说江彩事!
到底还是把霍念生放进来,小别胜新婚,但谁也没再提那句“过辈子”。像怕反悔。出来后屋里暗成片,霍念生等他上床,拉掉床头灯:“睡吧。”
★
翌日清晨,陈文港起个大早。
他抱着霍念生,这觉睡得安稳深沉,霍念生却还没醒意思,连他下床也没发现。
陈文港知道她茫然:行,先去吃饭吧。
他们回去找餐厅,走到客房部楼下,正遇到霍念生下来。陈文港迎上前,霍念生毫不避讳地给他个早安吻。
江彩在特教学校见过霍念生很多次,但这时知道这个人算是自己哥哥,是完全不同副心境,要多别扭有多别扭。而霍念生只是瞥她眼,就不感兴趣地把目光移向别处。
陈文港扯他下,霍念生还是对她笑笑,那种浓烈嘲弄意味还不如不笑。江彩愣愣,瘪瘪嘴,也算不上失望,从开始就没期待他是个好相
江彩抬头看他眼:你自己没眼睛不会看吗?
陈文港平心静气,两手抄在兜里:“理解你心情不好。”
江彩抱着膝盖,扭头看回湖里,闷声讲句:对不起。
陈文港反而惊诧。
她不耐烦地说:“行,Eden教育好几天,说口不择言只会让自己处境更难什什之类。又不是完全不分好歹。
从彰城赶来路程不远,高铁也就半个小时车程,但接连多日,各种会议、酒局和宴会场接场,陈文港知道他是要连轴转。他趴在床头,注视霍念生脸,脑子里浮现是昨晚情形。许久,他在霍念生额角亲下,穿衣服,出门散步。
度假村环境幽雅,到处绿树成荫,头顶鸟鸣婉转。
陈文□自沿栈桥步道溜达,桥栏上每隔段距离,就镌刻两句风花雪月话,他抬眼,看到莎翁诗:
永不凋落是你夏日,你不会失去属于你美丽。
但至少这个夏天已经过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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