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小孩动作停不下来,拿到立刻把花瓣扯得漫天飞。
霍念
夏夜闷热,风吹在身上,捂出身黏腻汗。
霍念生在底下待很久才上来,言不发,摆摆手让老李开回云顶大厦。
大
陈文港早上起床时候看到霍念生给他发消息,说有两张票,晚上接他去听音乐会。
连同事都对此习以为常,纷纷笑说霍先生约会花样繁多,有颗文艺心。
霍念生侧过桃花眼,幽幽看他眼:有烟吗?
老李愣愣,忙去摸口袋。他把烟盒奉上,霍念生从中抽支,衔在嘴里。
“霍先生,这里有什问题吗?”老李把打火机也掏出来。
“喝多。”霍念生垂首,就着他手里火点燃香烟,“你回去吧,待会儿。”老李有些犹豫,步三回头地爬上坡去。
火星明明灭灭,霍念生靠着墙,猛吸口,觉得烟草味道稍微抚平神经。
慢速度,车窗开得大大,不停有燥热风吹进来。
突然霍念生说:“停车。”
老李望望窗外,江水片漆黑,芦苇丛丛,掩映着侧前方粗粝水泥建筑。霍念生打开车门,像有明确目标,滑下段土坡,向那个废弃桥洞走去。白天霍念生觉得这个地方该有座桥,他却始终没看到。陈文港声音又响起来:“在另个方向,已经开过去。”霍念生越走越近,黑暗中像蛰伏着未知猛兽。夏天草叶是深绿,蛐蛐从他皮鞋旁边跳开。
昨日重现既视感密密麻麻顺着脊背攀爬上来,撕裂记忆蠢蠢欲动等着攻击他。但并不模样,霍念生有些感觉,他甚至能想起踩中枯叶噼啪声。
昏暗暗路灯投点光线到桥洞端,另端黑得深不见底。现在,他站在桥洞底下,破釜沉舟地向里望去。
傍晚,霍念生是抱着束怒放白玫瑰开着跑车出现。
陈文港愣片刻才迎上去,淡淡笑问:“你——怎回事?”
刚展开攻势时候,这人喜欢摆出这种大张旗鼓阵仗,但夸张个次两次,也就差不多得,陈文港还当他学会低调两个字怎写,谁知今天为什又行素。
那会儿学校也没这多人,他左右看看,几个年轻老师已经在背后偷偷捧腹。霍念生不在意别人眼光,把玫瑰扔给他:送都送
,你自己负责处理。陈文港笑嗔他眼,把花拆开,分给路过同事和下课孩子。
他低头摆弄手机,找到陈文港号码,看看已经到睡觉时间,又放弃骚扰念头。
他把手机收起来,但还在想象中描摹那张安详睡脸。
霍念生闭上眼,后背抵在粗粝墙面上,也顾不得管脏不脏,酒精催得他有点头晕。
虚空中那张脸慢慢融化半,像遭到溶解,狰狞恐怖,另半还堪堪维持着原样。
陈文港叼着支烟,狼藉地靠在墙上,透过还完好那只左眼,将漠然眼神投向他。
除他自己空无人。
墙边堆着些垃圾,有人用油漆乱喷,天长日久,涂鸦盖满墙面,近
处能分辨出个Iloveyou,后面是各种图形,还有人名和污言秽语。
老李不明就里地跟着从坡上滑下来。
他老板遗世独立地站在草丛里,望着不知名方向,挺拔得像座山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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