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碎记忆像副拼图,他摸到几片,大部分破碎地散落地。他不知道陈文港抓住多少,但看着他模样,终究是心软。他不是非要逼陈文港说什,想怎样就怎样吧。
霍念生拍拍他背:“真不是给?以为你要求婚用。”陈文港不想骗他:这是心血来潮,还没想过你会不会接受。霍念生问:“那现在怎办,拿都拿来,你不打算给戴上?”陈文港接过盒子,里面静静躺着两个银色戒指,做工是精致,是他想要造型。
其实这个设计跟霍念生前世带来那枚有点像,未尝不是眼打动他原因。但到底真像不像,原来那两枚具体什样,已经无从对照,只剩下隐约模糊印象。
不是不后悔,甚至是懊恼,他曾经亲手戴过——前后加起来不到分钟。霍念生有多想给他戴上,他就多急着拔丢回去,仿佛多套刻都要灼手。
如今陈文港自己成准备戒指这个,他才体察到点将心比心感觉,他不敢回顾那是多伤人举动,要是霍念生下刻就报复地把戒指扔还回来可能还让人舒服点。
过晚饭,来作客客人个个该告辞。
走前众人帮忙把垃圾收起来。陈文港提着黑色垃圾袋,里面装满黄澄澄螃蟹壳,俞山丁伸手跟他要过去:“给吧,们路过垃圾站顺手就扔。
人走,茶凉,屋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华灯初上,周边有人家吃饭晚,刚响起炒菜刺啦下锅声音。陈文港挽着霍念生胳膊,两人出去散步,像对寻常情侣,沿着石板路走到江边。
这带环境都是他熟悉。
他抓着霍念生手,点点往上套,呼吸不稳,心尖也是颤。但霍念生毫不知情,并没那干。陈文港垂着眼,看着霍念生把另枚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。
上天确重新给他次机会,他却不觉得特别轻
白色房子鳞次栉比地排在水畔,有高有低,错落不平。大部分家里侍弄花花草草,枝繁叶茂地从窗户栅栏里伸出来。有些民居后门就对着江边,陈文港指给霍念生看,好多年前有人家就是在江水里洗衣服,木质搓衣板中间搓得圆润光滑,主妇赤着脚在木盆里踩。
霍念生低头吻他下,又凉又软印在嘴唇上,在江风中像透明滴雨。往回走时,眼看快到家,天上真开始落雨,陈文港拉着霍念生紧跑两步。他们算是走运,刚关上门,大雨就轰然落下,夹着凄清凉意,场秋雨场寒。陈文港摸黑去找开关,霍念生抄着兜,慢悠悠跟在他身后。光芒柔和,充满房间,他回头就撞进双幽沉眸子里。陈文港心里突突直跳,他想,躲得过初躲不过十五。
霍念生按着他,让他坐在沙发上,从兜里重新把首饰盒掏出来,下午这回事还没说清楚。陈文港喉结动动,霍念生也在旁边坐下来。
原本是个惊喜,好好却像成个惊吓。其实这事算起来还是霍念生不对,他有错在先——他有什权力随便要走别人东西?偏偏陈文港反应,活像他才是那个有罪人。
他在霍念生面前又露出那种欲言又止、画地为牢表情。霍念生希望他跟自己坦白不是两个指圈,是所有他心里隐藏秘密。他知道肯定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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