佝偻着背,福禄寿祝福无法滋润干瘪身躯。饭后众人纷纷下桌,陈文港正在发呆,霍念生在他耳边问:“走吧,去房间睡会儿。”陈文港还认得通往他卧室路怎走。
位置算不上太好,在靠近走廊尽头位置,通风采光相对都般。前世陈文港也曾来过霍宅——以个不受欢迎入侵者身份,只是那时候,严格来说这个房间已经不再算霍念生,被佣人腾出来,清理得干干净净。个已经不存于世人,自然不需要自己空间。
至于现在,霍念生房间其实也没有什特色。装潢风格和大厅样古老,实木地板和暗金窗帘奠定深色主基调。摆在外面东西不多,但并没有条理分明感觉,只有些微凌乱表明里面有人住着,书架上没有任何摆件,玻璃后面全是装饰用大部头,名家经典,书脊烫金,怕是拿都没拿出来过。只有两排讲葡萄酒杂志,大概还是主人亲手翻过。
但在这栋暮色将至大宅里,只有这方小天地是霍念生自己地盘,有他味道。陈文港进屋就整个人松懈下来,这里没有任何探照灯似目光再往他身上凝视。他把自己扔在霍念生大床上。
家具质量倒是过硬,这张实木床宽敞且厚实,四根高耸床柱,床帷被挑起来挂在边。陈文港身体放松,精神舒适,霍念生也坐下,随即陷到他身边柔软床垫里。
人不痛快。后厨很快重新补两盅汤,江彩做出个不稀罕表情,恶形恶气地推开。陈文港在霍念生耳畔调侃:“你要当心里面有没有人吐口水。”
霍念生噗嗤笑。
这时护士推着霍恺山到来。
他坐在主位,环视餐桌,凹陷眼眶后面突着双浑浊眼球,蜡黄脸形容枯槁。如今霍恺山瘦得吓人,像骨头架子上包层皮。
上午霍予翔偷偷告诉陈文港,他觉得太爷爷很可怕。父母让他去陪太爷爷,哄老人家开心,他在那个巨大压抑卧室里连喘气都不敢大声,但没敢跟任何人说出来。
暖融融胸膛靠着陈文港头发。他慵懒地勾起条腿,勾住霍念生大腿和侧腰,又翻个身,把脸埋在他怀里。霍念生想起什,扔下他起身,去书架拿本相册回来。
“这是什……你小时候?”
“对。”
陈文港懒洋洋地,屈起条胳膊,撑着脑袋,另只手伸出去:“拿给看。”
陈文港在霍念生旁边,他并不起眼,众人扬起热闹笑脸,听寿星致辞。霍恺山颤巍巍举杯,讲几句勉励后人话,但听得出思维还是清晰。
满桌佳肴色香俱全,唯独吃起来寡淡无味,少油少盐,全是按病号饭口味做。儿子和孙子们以茶代酒,挨个起身,寿比南山、福如东海已经说得不新鲜。这顿饭倒是结束得很快,霍恺山精力不济。
只有该江彩起身时候,她对着那张行将就木脸脑海空白,什都说不出口。此前恨不得全世界人都来嘱咐,你能进这个家门都靠家主念之善,你要感恩戴德——
她只艰难憋出句“生日快乐”。
也不重要,霍恺山重新被推回房间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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