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小孩子大都是坏,个越在意个就越起劲,胖子完全没有还给他意思,陈文港也不会跟人动粗——如果发小卢晨龙在,卢晨龙会不管不顾先把人揍再说。他只会跟在人家后面,支支吾吾地试图跟对方讲理。
那个胖男孩身肥肉,却灵活地躲来躲去,继而推开玻璃门,往后院跑去。后院有个紫藤花架,已经有个人站在那,小胖子却没看路,头撞个正着。霍念生正要点烟,扬扬眉,把打火机装回去:“你干什。”
小胖子喊声“跟你没关系”,要绕开他跑路,被揪住领子把拎起来。霍念生这才看清他手里东西:“你拿是什?”
像个肉球似小胖子用力挣扎,不料霍念生手臂极其有力,牢牢地拎着他不放,小胖子被勒得呼吸不畅,舌头往外吐着,忽然挥手,就要把钢笔往远处扔。
霍念生动作敏捷,松手扔下他,另只手往前捞。
也不喜欢同父异母弟弟,陈文港能够理解。他从小母亲过世,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给父亲做媒,劝他再娶,说“这样孩子也有人照顾”,但父亲总是拒绝。
父亲都觉得不是亲生终究照顾不好,而后妈在别人嘴里,描述起来犹如妖魔鬼怪。但宴会过半,郑玉成再次被郑秉义叫走。
陈文港又变成个人待着,他有点困,还不知这宴会什时候能结束。摸摸裤兜,兜里装着截硬物,是父亲生前给他买钢笔。只是兜身太浅,露出个笔帽脑袋在外面。
他现在四年级,在学校刚开始用钢笔练字,但平时做作业大部分时候还用自动铅笔。
这钢笔因为是父亲殉职前不久买,因而有不同寻常意义,陈文港走到哪都贴身带着。他知道参加宴会是不用带文具,只是不太想放在文具盒里,分开晚上也是分开。
两个动作先后在瞬间完成,小胖子噗通摔到花盆里,傻眼:“你敢摔!你死!”
霍念生根本不认识这是谁家孩子,他也不在乎,把同时掉到地上烟弯腰捡起。皮痒?”滤嘴脏,霍念生啧声,把烟整根扔进烟灰缸,“站起来。
他眼神冷淡,那孩子还在地上撒泼打滚,霍念生漠然看他眼:让你站起来没听见?他抬起只脚,小胖子吓跳,以为要挨踢,好汉不吃眼前亏,连滚带爬地跑。那只脚踩到石桌边缘,霍念生掸掸鞋上花粉,抬头才发现跟在后面还有个。陈文港惊,进退不得,只好走上前,眼巴巴地看着眼前人。
此时霍念生正处于由少年向青年转变过渡期,说
旁边个胖胖男孩看到,突然问:“你兜里那是什?”对方不容辩驳地伸出手:“你给看看。”陈文港抿着嘴,其实不大情愿。
首先他不认识这个陌生孩子,何况对方说话语气也不招人喜欢。但这毕竟是在郑家,宴会前林伯叮嘱,在这种
重要场合不应该有不妥举止,给他现在义父丢脸。
他不想因为小气显得不够礼貌,还是磨磨蹭蹭把钢笔掏出来,递给对方。那个又高又胖孩子看,只觉得简陋,没什稀罕:“就这啊。”陈文港紧张地盯着他手:能还给吗?
小胖子把钢笔攥在手里:这破笔有什好,去把它扔。陈文港急:为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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