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港摇摇头,他原本以为只搭个单程顺风
车,谁料霍念生又把他送回到山脚下。临走前霍念生说:“你怎还跟小时候样,只会受欺负。”陈文港看着他,不明白。
霍念生笑笑,看热闹不嫌事大,丢给他几句话,之后扬长而去。从公交站牌往郑宅路仍然是步行回去。
陈文港被保安放进大门——郑玉成去参加高尔夫兴趣班,郑秉义照例在公司醉心工作,霍美洁可能是去做美容,林伯也不在家里,没人知道他悄悄离开过下午。
周末,他把英文课上被嘲笑插曲告诉郑秉义。
十分钟后,陈文港坐在街边台阶上,霍念生把冰淇淋递给他个巧克力。陈文港舔口,浓郁甜味在嘴里化开。霍念生才问:你好好回来干什?陈文港小声说:“想看看谁在这里住。”
这个蹩脚借口,霍念生只是可有可无地听耳朵。天热,冰淇淋很快就融化,但霍念生吃得更快,三下五除二连着蛋筒起解决,惬意地伸长两条腿。
陈文港还在追着冰淇淋往下流地方点点舔舐,把火炬吃成蒙古包。“租出去就租出去吧,老没人住,这种房子很快也会变成空屋、废屋。”虽然大伯也是这样说,但连霍念生也这样说,陈文港心情好点。
霍念生又问:“你今天不用上学?”
陈文港点头:“月考完放天假。”
,把盆带着泡沫水泼到路面上。
门重新关。
陈文港背着书包,躲在拐角后面探着头看。霍念生低头看他发顶:你家?
陈文港吓跳,仰脸才发现他
在:“嗯。”
原本在陈文港心里,这是件羞耻事,课堂上连郑玉成都没站出来帮他说话。既然霍念生建议他告诉义父试试,陈文港姑且相信这做是可以。过两周样子,班里英文老师换,改成个金发碧眼外教来上课。但那个时候陈文港没想到,仅仅几个月之后,会听到郑宝秋这个表哥丑闻。
小门小户孩子,成长经历
吃冰淇淋,他也跟霍念生讲更多学校里事。
上次和郑玉成离家出走,就是因为讨厌势利眼英语老师,这次还是因为他——英文课上,老师布置作业让每人做篇演讲,陈文港老老实实地准备段自介绍。他外语水平就这高,其他同学有人讲是去欧洲五国旅行经历,有人讲是莎士比亚生平。
陈文港被老师特别叫起来,问他知不知道莎士比亚是什人。
霍念生听完,露出满脸嘲笑:所以呢,知道莎士比亚有什不起?
陈文港低着头,当时他也这样低着头,全班阵哄笑,令人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。霍念生没有安慰他,只是问:“还要个冰淇淋吗?”
他心情低落,霍念生却还追问:“租?还是卖?”陈文港不吭声。
霍念生自顾自地猜:租出去吧,里面住是谁?
不知道。那谁放租?
“大伯跟说过。”陈文港表情掩不住失落。霍念生没有笑意地扯扯嘴角,却也时没说什。
身后有纯音乐飘过,是从冰淇淋车大喇叭里播放,这种冰淇淋车是前两年时兴,走街串巷,孩子们只要听到这个动静,不管在家里还是刚放学,就知道该冲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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