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念生伸手,接住他拥抱:“刚刚到家。
陈文港说:“是选修中文个同学,他想问怎通过汉语水平考试。”
霍念生深深地看着他,他当然知道这个Michael是谁,最开始以学语言为缘由,和陈文港交朋友,这听说读写练着练着,起出门次数越来越多,还追到家里来。
陈文港给他倒杯水,霍念生靠在桌边:“霍振飞意思,是让回霍氏子公司任职。”
他看到陈文港面上笑容渐渐淡去,变成正经严肃神色。
等人出来时候,霍念生又耐心地过去,重新抱他下:“看,不疼吧?”
陈文港点辩驳心思都没有,整个人蔫蔫地挂在他身上。
终于经过这场浩劫,学校那边请两天假,陈文港精神恹恹,在管家照顾下吃几天流食。等伤口长好,去诊所拆线,他才恢复活蹦乱跳,继续回去上学。
这之后,每到周五,霍念生依言接他回家。
有空时候,他会亲自驱车,没空就由管家代劳。时间越长,陈文港越对他有种特别依赖,霍念生于他而言,如父如兄,又同根同源,仿佛成他和故乡唯联系。
愣下:“牙疼?”
事实就是这样,陈文港右后方咬合牙疼许久,但他既不好意思麻烦老师,又不好意思告诉管家,于是直忍下来,直到现在。当然,这是他自己说辞,或许占部分原因。
而到诊所门口,霍念生意识到,他更大可能是害怕看牙医。
陈文港跟在霍念生后面,副要跑不敢跑架势,到预约时间,被他拖进去见医生。
拍片子,经过诊断,原来是后面长智齿,还因为长歪,只能拔掉。
陈文港迟疑试探他:“那你是要回国工作?”
霍念生却笑着凑近他:“舍不舍得走?”
陈文港淡淡笑笑,推他下:“这是正事,该走当然要走。”
他又想想:“还有三年才读大学,到时候也可以回去……”
然而霍念生平静地说:“走倒是不定,已经拒绝。”
霍念生对陈文港也有种不样耐心,陈文港不会骑自行车,他找个广场教他。
陈文港参加手工课要做中国风筝,霍念生挑着眉毛,陪他研究怎扎竹篾。
再加上节假日,这几年间,他们不光行遍英国,乃至欧洲各个国家,都多多少少留下足迹。晃眼过去四年,霍念生大学生涯进入尾声。
他站在凸肚窗边,望着两个男孩儿由远及近,都是十几岁模样,其中个是陈文港,另个是他同学,名叫Michael,他们有说有笑,在公寓门前挥手告别。
陈文港进门,先是惊,转而为喜:“你不是回国,什时候来?”
被帘子遮挡诊室里传出令人牙酸电钻声,滋滋滋地仿佛直往骨头里钻。陈文港张巴掌大脸惨白如纸,霍念生坐在椅子上,陈文港抓着他手,甚至想装听不懂护士话。
霍念生差点笑出来,摸摸他头:“勇敢点,进去吧。”
陈文港仍然顽强地动不动,脚下像生钉子。
霍念生探过身去,温暖地抱他下:“别怕,会打麻药,不疼。疼你就出来打。”
像是从他身上汲取些力量,陈文港终于放开霍念生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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