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路坎坷,万万人向往之,但到最后,或许仅人可得矣。”
三月山门处青竹苍翠,江绪缓慢地眨下眼,只觉得长风吹过涛涛林海,连着严绥这身水青色长衫都晃得人眼睛疼。
“噢,”他低低应声,又对严绥弯弯眼,“知道,师兄。”
若是,若是万万人中只有人可证大道——
江绪在这熏熏春风中不由想道:
他试探地将手往下放点,很专注地观察着严绥神情,对方似乎是在走神,江绪丝毫没能注意到原本好端端书已经被严绥捏皱个角,见对方没注意,便悄悄松懈姿势。
半晌后,严绥才像是突然回过神,视线很专注地落在江绪身上。
“是师兄错,”他嗓音微沉,也不知道方才想些什,“但绪绪,这并不是常态。”
他随手抚平书页往桌上搁,微不可闻地叹口气,继而道:“明明只是大半年未见,竟觉得你与生疏得好似几百年未曾见过。”
江绪愣愣,许是严绥此时表情过于失落,他心头软,也放缓语句,道:“师兄是六月初五走,当时明明是你同说,日后不可再如此依靠他人。”
,严绥,不如你去药堂找师叔看看,可别是历练时候脑子出什差错。”
“不劳师弟挂心,”严绥听江绪说完,才扯着他手腕摆好,“你既然想让师兄陪你在这耗上天,师兄自然得奉陪。”
他语罢,又面不改色地抓着江绪腕子正正姿势,才不紧不慢地收回手,说:“姿势要端正,绪绪,若是觉得同你生疏才生气,倒确是错。”
这都是哪跟哪!
江绪只是闷闷地盯着他,嘟囔道:“这有什好生气,虽是说这些年都没什交流,但……”
那这人,定然是严绥。
岁迟
假纯良和假正经(划掉)
具体是什事情他也记不太清,大半年不过弹指挥间,江绪只记得严绥当时神情——很平静,其实跟平日里没什差别,只是在自己跟着磨蹭到山门处时突然转身,道:
“若没记错,师弟拜入无极宗也有三百余年。”
彼时江绪还傻傻地点头,语气轻快地回他:“已经整整三百三十年,除师尊外见到第个人便是师兄。”
“师弟,”严绥语气平缓地打断他,温声道,“你既已入仙途,千万记得日后不可再如此依靠他人。”
江绪呆呆,严绥语气甚至能称得上和煦,偏偏那双眼很冷,像是某种告诫:
但也与无关,总归是严绥自己不愿意同有太多接触。
他这想着,终于抬眼跟严绥对视上,对方神情不易察觉地变点,尾音略长:“但是什?”
江绪莫名觉得有些冷,但还是含糊说道:“但这本就是常态,师兄总归也是要有自己事情要做。”
严绥只是定定地跟他对视会,嗓音微沉:“常态。”
似是随口复述遍,江绪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应声,道:“师兄分明也是这认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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