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”严绥嗓音似是被雨水浸得很湿润,温缓,低到几乎听不清,“也觉得挺无趣。”
过片刻,他才正声道:“绪绪,不要因他人之言而对自己下定论,无论是何人,都不会比你自己更解自己。”
江绪噢声,闷闷道:“可当初想习剑,大概……也只是因为师兄跟师尊都是,嗯,剑修吧。”
怪只能怪那日春雨迷蒙,他眼睁睁见着严绥剑气凌厉精准地切开片桃花瓣,轻而易举到似乎谁都能做到。
所以,还是得怪严绥!
严绥带着他停在断裂桥前,大雾仍未散去,江绪等会,见严绥不说话,才又轻轻道:“像师兄,想来便从来没这种烦恼吧。”
耳边似是有隐约声叹,严绥没有回他问题,只是抬手揽住他腰,道:“如今桥走不,只能这样带你去剑冢。”
江绪低头看眼浓雾中深不见底谷底,不自觉地往严绥身上靠点,低低嗯声,紧接着便被严绥带着往前跃,长风飘飘摇摇地带着他们往前飞去,他抬头看眼,忍不住问道:“师兄为何不用剑?”
“剑修并非只会用剑,”严绥嗓音在风中显得虚渺,“绪绪,没有人是无所不能。”
“自是知道,”江绪眼神虚虚落在雾上,“都明白,师兄,但你不样。”
挥挥拂尘:“你也不必多想,快随你师兄去吧。”
不等江绪再开口,严绥便主动道:“各位师叔,师叔祖,那们便告辞。”
他说着,眼神清凌凌地扫过江绪,示意他闭嘴迈腿,终于能领着人跨出门槛,江绪也垂着头,明白自己又给严绥和简楼子惹麻烦。
严绥重新撑伞,站在阶下对他伸手:“不论如何,你也必须得有件能用兵器,先随来吧。”
“嗯,”江绪低低应声,“师兄,是不是不该在这时候说。”
自然只是说笑,江绪飞快甩开这个念头,接着道:“明白师兄和师尊都是为好,可若是再过几百年,仍是如今这般,又该如何是好。”
“不可能,”严绥却坚定地反驳他,“即使是真毫无天赋之人,但
“没什不样,”严绥不容拒绝地打断他,“绪绪,也有不擅长事。”
江绪诚实地摇摇头,道:“看不出来。”
谁人不知严绥惊才绝绝,乃不世之材。
严绥便轻轻笑声,飞快垂眼扫过江绪面容:“那绪绪不如猜猜,不擅长何事。”
江绪盯着雾蒙蒙远山思索片刻,撇撇嘴:“才不猜,无趣得很。”
严绥探身捉住他手掌,伞面微倾,看不出什情绪。
“修行事,当持之以恒,”他边低声说着,边带着江绪往外走去,“既是入无极宗,便没有天资愚钝说。”
江绪只是沉默着,眼神落在周围细细密密雨上,好会才道:“知能踏入这途都已非泛泛之辈,或许十几世行善才能得此线仙缘,可确是要比所有人都……愚钝。”
“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自己天资愚钝?”严绥声音仍旧是不急不缓,“旁人说你不行,你便觉得自己不行吗?”
“并不是他人所说,”江绪眼眶有些热,语气含糊不清,“是自己觉着,旁人不过会就能学会招数,得花上整日,如此还不算愚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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