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江绪仍旧是不信,所有人都明白这论道大会是为什——严绥飞升已经是板上钉钉事,他不可能不参加论道大会。
这殊荣合该是属于他。
偏偏严绥只是平淡地笑声,缓声道:“此次过来,只是带着师弟师妹们见见世面,并不欲论道砺剑,比试也快开始,小剑主不如先去做准备。”
话音刚落,台上便传来当当清响,位着三清观道袍,留把美须中年男子悬于空中,声音清晰传开:“今次切磋,只论道,不寻仇,不可因私报复,不可取人性命,违者,逐之——!”
他顿顿,眼神扫过场中数张年轻面容,语调微缓,带着些许欣慰之意:“望尔等能在此,找到心中之道。”
周围倏然静,江绪愣愣,转头看向严绥,对方脸上是挑不出任何差错得体笑容,温和地跟那女子对上目光。
“无极宗子霁君,”她声音同样清冷,只是眼中有着些灼热之意,“久仰大名。”
严绥对着她略抱拳:“今日终于得见流云剑派小剑主乔幽,久仰。”
江绪微微垂着眼,往后退两步,可还未来得及藏去严绥身后,却莫名被下禁制,脚下再也动弹不得,只能压抑地侧头望向严绥。
这是要做什?
都是吃斋念佛,今次派来这批全都是修嗔怒禅,揍人可疼!”
“嗔怒禅?”江绪又回头看眼满脸悲天悯人佛子,“就是传闻中那些个能顶三个用武僧?”
“嗯哼,”程阎点点头,愈发神采飞扬,“如果是他们那位佛子,个应当能打五个。”
“打五个程渐羽,”旁严绥终于插话道,“他最看不惯花里胡哨物什。”
他说这话时笑容和煦,只是眼神始终幽深地落在程阎身上,盯得程阎好阵发毛,识相地往旁边让开来:“说起来,江师弟你待会便要上场,先前没有吃那餐可还顶得住?”
乔幽重新转过
但严绥连个余光都未分给他,只是用含蓄得体眼神注视着乔幽,问道:“不知小剑主来寻严某,所为何事?”
“常听人说子霁君剑举世无双,”乔幽说这话时眼中渐渐燃起明显斗志,“乔幽直盼望与子霁君决高下,可你为何不参与论道大会?”
此话不易于在人群中投下枚石子,顿时便有嗡嗡议论声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江绪呆呆,难以置信地望向严绥平静面容。
不在论道名单上?
反观程阎和雅倒是副然神情,依旧是身孔雀绿劲装利落少女用微微沙哑嗓解释道:“以师兄能力,来参与论道,并不公平。”
“吃,”江绪尴尬地咳声,眼神飘忽,“先前刚刚吃完,程师兄不必担忧。”
“哦,哈哈,”程阎干笑两声,“原来是吃过才来,怪不得如此晚,那祝余确难以下咽。”
吃可不是祝余,江绪心虚地瞄眼严绥,只见对方神色自若地站在旁,放在自己身上视线堪称柔和,他忍不住心头跳,慌乱地别开视线。
“其实也……还好。”
江绪说到半,却在见到道缓步而来倩影时顿顿——那是个神情锐利似剑女子,五官堪称寡淡,唇上抹着暗红口脂却尤为显眼,她着身玄色劲装,背负长剑,眼神越过所有人落在严绥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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