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总是会对陌生环境抱有无法消除警惕。
可严绥睡得沉沉,江绪想,这是严绥对自己实力自信,还是对他信任?
他端详着严绥疲倦,却似乎很安心睡容轻轻叹口气。
“师兄,”他轻轻地自语着
严绥便微躬下身,抚平他有些乱发顶:“怎?”
江绪摇摇头,脸有些热,轻声道:“打坐吐纳便好,师兄路奔波,还是睡会吧。”
应是错觉吧?
定然是错觉。
严绥安静地同他对视片刻,温声应道:“好。”
江绪有些无措地抓抓自己袖口,眼下情形于他而言太过陌生——从没人问过江绪想法,不管是简楼子还是旁那些长老,对他要求便只有乖乖站在人后不添乱便好。
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,毕竟个蠢笨炉鼎才能足够听话,还没入无极宗时江绪便知道。
正想着,手腕忽地紧,严绥气息便铺天盖地地压过来。
“师兄?”
江绪本能地唤声,却对上严绥似乎是在压抑着什情绪黢黑眼瞳。
人时候不是有主意得很,他在心里叹气,明明什都敢做,偏偏在自己身边就小心翼翼,根本不想拿主意。
“师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”他抓着江绪手腕轻轻捏,微蹙着眉摆出副为难表情,“绪绪教教,嗯?”
江绪被他喊得耳廓热,磕磕绊绊道:“今日晚上……吧?”
严绥便含着笑问他:“为何要等到晚上?”
江绪垂下眼,含糊道:“师兄知道。”
江绪挪去床尾盘膝坐下,就这闭上眼开始打坐,直到床上微微陷,又等许久,他才睁开眼,克制地转头去看严绥。
奔波跋涉月余定然是极累,即便是严绥也难免带些倦容,此时闭着眼沉沉睡去,眉头依然是微微拢着,江绪抱着膝盖缓慢地眨下眼,缓慢地伸出只手。
又在满室簌簌雨声中飞快蜷缩收回,很轻地撇撇嘴。
“师兄。”
他轻轻唤声,又没下文,严绥睡得很沉,这让江绪想到很多年前,自己初到琼霄峰上时,其实有很长段时间睡不太安稳。
“绪绪帮师兄解决个大难题,”他压低嗓,微哑,直直扑进江绪心头,“师兄合该报答绪绪。”
直觉告诉江绪这报答不是自己能消受得起,可还未来得及吐出哪怕个字,他便身上重,不由自主地向后栽,险些倒进柔软床榻中。
严绥报答他个吻。
脑海再次归于空白,那点柔软触觉像是他错觉,严绥很快就直起身,神色自若地对他道:“既是要晚上出去,绪绪不若现在休息会。”
江绪怔怔地看着他,没答话。
“师兄不明白,”严绥摩挲着他手腕,不依不饶,“师兄愚钝,绪绪再讲明白些。”
你若是愚钝,世上哪还有聪明人!
江绪虽是如此腹诽,但还是细细同严绥讲自己想法:“今日师兄用那种方式出现,定然是想插手这事,但白日动静闹得大,不好现在就出门,况且精怪作恶有便有二,觉着若是夜间再去,还能顺带寻寻那精怪动静。”
语罢,他摸摸自己发烫耳垂,抿唇笑:“师兄,嗯,觉得如何?”
严绥嗓音低柔,赞许道:“绪绪主意很不错,非常妥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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