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在这句话中愣片刻,突然啊声。
“师兄,得回去,”他抓住严绥肩头衣料,很轻地晃晃,眼睛亮晶晶,“找到沈长风,他是太傅家大少爷。”
严绥脚步顿,瞬间便忆起那日同自己擦肩而过软轿。
如此说来,江绪被魇鬼隐藏踪迹,是因为在梦主身边?
他心中仍有些疑惑,但面上依旧是贯从容:“哦?那绪绪是如何找到他。”
“师兄,”江绪忍不住问道,“你灵力还在?”
严绥低头看着比自己矮大截江绪,心头微微动。
“嗯,”他柔声应道,“梦境千变万化,每人情况都不尽相同。”
江绪点点头,听见他轻笑着道:“说起来,还未见过六七岁绪绪是何样。”
这话出,江绪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孩童模样,他仰着头对上严绥稍显克制眼神,没来由地有些羞赧。
除江绪,再没有别人会随随便便就将自己血往龟甲上滴,凡人不知道这种方法,而真正修者非到生死关头不会随便用自己血肉施展法术或别能力。
虽有用,但极易造成自身生气流失,也就江绪体质特殊,全然不惧体内阴气太重,这才动不动就用用。
也就在严绥身边时能听话些。
而方才严绥行至此处,遥遥便瞧见这处借龟甲动静,听得那背对自己孩童说话语气时不由足下顿,心头生出点熟悉感。
江绪说话时总爱把后半句咬得微微含糊,其实也听不太出来,说不准这世上只有严绥人知道他这习惯,如今乍听见,他心中便有些判断,不由悄无声息地往那边靠去,而紧接着那孩童划破手将血往龟甲上滴时,简直就是将江绪二字明晃晃地往自己脸上贴。
“倒也不是寻到他,”江绪轻轻咳声,语气含糊,“甫进到梦里,便是在街边……嗯,卖身葬父,接着便被他买进府里当书童。”
严绥眉尾微微抬,终于停下脚步。
“那你可有发现沈长风有何不同?”
“上山时好像是十几岁,”他顺着严绥话回忆番,却已经记不太清楚,“跟幼时应当没什差别。”
“总归是有些不同。”
严绥说着,弯腰将他轻而易举地抱起来,惋惜般道:“错过从前绪绪,实在令人不甘。”
江绪对这种姿势颇为不适应——从小到大哪里被如此抱着过,他在严绥怀里扭几扭,最后被轻轻拍下腰臀相接那块皮肉,惊得险些从严绥怀里摔落。
“别乱动,”严绥目不斜视,端得副君子相,“绪绪现在走得慢,此处离家里还有好段路要走。”
无需再想,这定然就是江绪。
严绥暗暗在心里叹口气,不过如今情况也不是同江绪计较这些坏习惯好时候,他在盲眼老翁嚷嚷声中放下身上仅剩三文钱,便拽着江绪手腕隐去身形,往深巷中钻。
江绪在确认眼前人是严绥时不自觉地舒口气,心头那点焦虑和忧愁瞬息便散个干二净,他反握住严绥手,连脚步都轻快不少。
不过……
他看着路行人都对自己同严绥视若无睹,便知道是严绥施法诀,可明明他在进来后便灵力全失,为何严绥看起来只是换副皮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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