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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长风同叶屿起回上京,路快马加鞭,甫抵达城门,便被队军士围起来,他静静观察着眼前情形,不由拧起眉,想起路上叶屿说话:
“高司空这些年来愈发胆大妄为,而那位最受宠幺子也是行时乖张,定然是要引起圣人忌惮,阿言,帝王之术在于制衡,当年沈伯伯因太子被罢黜,如今为打压高司空,为何不可再用?”
沈长风沉吟片刻,道:“阿爷已经年迈,做不圣人刀刃,而阿姐恰好死在高司空手中,圣人定然会想起这个流落在外沈家子。”
“正是如此,”叶屿道,“阿言,此行回京,你今后再无自由。”
江绪盯着水镜,忍不住道:“六亲皆亡,受常人不及之苦,他若在中州,倒是挺适合拜入无情宗。”
“他情根难断,”严绥温声同他讲,“只此条,便修不。”
这话确在理,江绪想着,难免抬头去看严绥神情,毕竟他还记得严绥是修无情道。
不过严绥怎会不知他在想什,面不改色道:“也情根难断,自然得转道重修才能更上层楼。”
江绪只是含糊地哦声,有些微不可查失落。
,连都不知道这回事。”
沈长风心中不安更甚,但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遇事只会哭小少爷,此时还能维持着自己举止情态,点点地拆开信封。
——沈烟死。
信内只有寥寥数言,常福措辞极其委婉,只说沈烟被高司空以妾身份薄葬,他曾偷偷打开棺椁瞧过。
再往后,是块明显被洇湿过痕迹。
他并没有任何劝说想法,沈长风沉默地跟他对视着,只看到纯粹到极致担忧。
他们都心知肚明,此行必不可能折返。
“无妨,”沈长风重新看向远方灰蒙蒙天,语气轻轻,“阿屿,
谁会想听这个,他腹诽着移开视线,可紧接着,严绥便捧住他脸,眼神略显受伤:“以为绪绪明白,之情,全系于你人身上。”
“假惺惺,”渺音坐在屋顶翻个白眼,不屑得很,“差不多得,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时候。”
江绪不失尴尬地往后仰去,好容易平复脸上燥热,又听得渺音阴阳怪气道:“原先本以为道貌岸然之辈都被无极宗收去,没想到还有个流落云州凡人,可惜啊,真是可惜。”
“前辈这话说就不对,”严绥轻笑声,“叶屿这般心怀天下人物,无极宗可装不下。”
也不知这两人是在打什哑谜,江绪茫然地眨眨眼,还没来得及问出口,便被严绥揉揉脑袋:“不必想太多,绪绪继续往下看去便好。”
捏着信纸手用力到青筋,bao起,骨节泛白,沈长风恨得双目赤红,连牙关都在咯咯作响。
“他怎敢……怎敢!”
信纸被狠狠拍在桌上,叶屿默不作声地拾起,只见常福在最后只写短短三句话:全身尽是淤青鞭痕,衣不蔽体,死不瞑目。
“阿言,这或许还不是最糟糕,”叶屿凝重道,“收到信时便让家中仆人去寻沈伯伯,但——”
他抬手揽住沈长风肩,给他个拥抱:“你阿爷被带入宫中,生死不明,而单凭常福绝不可能将这信送到们手中,此事是冲着你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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