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重伤,什快要不行。
这不是好得很!
可严绥只是低低地,沙哑地笑声,抬手绕起缕细软发,深深嗅。
“
为何会跟那日自己在南州受伤模样?
他终于忍不住,弯腰轻轻按上那些伤痕,心中尽是疑惑。
狐妖怎可能对严绥下手?
啪。
手腕上忽地凉,江绪心头微颤,侧头时恰好对上双黑黢黢眼。
说完,江绪自己都觉得讽刺好笑,明明都已经走到如此地步,他竟还想着严绥死该如何是好。
真真是……贱呐。
但他还是跟着程阎悄悄进城,也不知这人是怎寻到路,路上都不曾遇到过旁人,七扭八拐地行至某座院落前,程阎停下脚步,用气音道:“你进去瞧瞧吧,药长老随时会回来,在这替你望风。”
江绪很轻地皱下眉,心中有些犹豫。
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今日之事中有些蹊跷。
现在还没好,”江绪皱皱眉,“你白日同说他快不行,可是为诓骗至此?”
程阎呃声,迟疑道:“也不算是诓你,大师兄他确是还没醒,他在去南州前同魔尊交手,险些被劈成两截,躺没几日便爬起来非要去南州寻你,带着伤回来后又直接上战场,这才伤成这样。”
江绪听到最后,忍不住道:“就只有他能上战场,怎不让他好生歇着。”
程阎低着头掩饰住自己发亮神情,轻咳声,道:“除你,谁拦得住他啊,其实寻你出来也不是为劝你回来——如今你叛逃事已经传开,短时间定然是找不到回来法子,但大师兄伤不能再拖,你那剑气实在厉害,药长老说得你亲自来处理。”
“有药长老在,去也没什用,”江绪拒绝道,“以师兄修为,不可能醒不过来。”
是严绥醒。
他猛地收手,近乎仓皇地起身欲要远离,可才将将站直些,那只冰凉手便用力将他往下扯去,力道全然不似刚从昏迷中醒来重伤之人。
中计!
江绪慌张无措地挣扎着,却被不容拒绝地扣住双手拖到床榻之上,顷刻间,无数禁制顺着肌肤渗进体内,点点封住所有灵力,他又惊又怒地对上严绥眼,几乎要破口大骂。
“你又骗!”
可严绥确是苍白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他胸前尽是紧紧缠绕细布,血色点点自里头渗出,确是有道属于断山河剑气在不断撕开伤口。
江绪本能地抬起手想要触碰那张苍白脸,又在伸至半时后知后觉地顿住,眼中尽是对自己厌弃。
只是来取剑气,他如此反复地提醒着自己,却在看见严绥结痂脖颈时瞳孔缩。
这个伤口……
江绪怔怔地抬起手,很轻地碰碰自己脖颈。
“真不行,”程阎苦着脸,“江师弟,虽不知你同大师兄怎,可这剑气再不取出来,大师兄不死也得废,保证!保证让你好好地回合欢宗宗主身边去!”
江绪静静地看着他,心中好番权衡。
他其实并不认为严绥伤有如此严重,可程阎焦急并不似作态,而自己那剑也确是捅到实处——
万严绥真死呢?
这念头才冒出来,他便不经思考地张口:“好,随你走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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