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看不懂傅金池。
可没人看得懂傅金池。
晚间风重,突兀地起阵劲猛寒风。傅金池走前没关好窗,推拉窗留个
这个招标项目还没有发出正式公告,而是从朱小姐父亲那里透出风声。
参与投标,自然涉及到各种资质问题。
严子书摘下眼镜,捏捏鼻梁,心里生出种“果然”之感。
“果然”是,看似无厘头行为背后,傅金池仍在精准地关注着公司风吹草动。
只不过以前他在外部,现在他打入内部而已。
就算别人问起,他随口可以编出好几套十分合理理由。
傅金池占据这办公室还是老样子,空荡荡,恐怕也没什可保密东西。
但桌上好歹多电脑和办公资料,搞得好像真正在办公样。
严子书走到办公桌前,拾起来翻翻,那些资料也不过是从办公系统下载共享资料,比如会议纪要、业务案例和各种报表,能够对全公司公开文件,没有任何窥探价值。
有点儿像是皇帝新装,本正经地自欺欺人。
严子书直清楚,他看似预知未来,却并非上帝视角。
他只是在既定轨道上只稍微得以窥见命运蝴蝶,在蛛网之中纠缠。
大部分时间,他也只是茫茫然做自己事,并不涉及别人生活细节。比如他知道傅晓羽是个纨绔,哪管他又换几个新女友,又比如他知道傅为山跑去相亲,谁知道他和朱小姐谈饮食还是谈天气。现在他又发现,自己也不清楚傅金池跟纪晨什时候纠缠到处去。
不,也不能说完全不知道。傅金池自从进公司后,有事没事就撩拨纪晨,在看不到地方拉近距离,又特别会拿身世卖惨,换别人心软和同情。那样人,什干不出来呢?
大概挖敌人墙角是件刺激事,看起来,傅金池倒是乐此不疲样子。
装疯卖傻,以愚人自居,掩盖真正目。
甚至和纪晨交好,也未必不是声东击西。
唯独可以确定,傅金池很少会无放矢。
产生这个念头时候,严子书猛然察觉,自己在找借口,或者说找证据?
他不想承认,但又不得不面对,自己想找点儿傅金池没有对其他人动真心证据。
难怪好多员工都在咋舌,说新董事想夺权想疯吧。
严子书翻会儿,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,他觉得自己也是发神经。
不过,到底被他找到几页不起眼打印纸,与“文物艺术品鉴定价格评估资质”有关。
傅金池把它们大大咧咧地在桌上扔着。毕竟光这样几页纸,什也证明不——英瀚集团做艺术品产业,各种资质、证书、证照,面玻璃柜都放不下,拿几张复印件也不算什。
严子书却心里动:公司核心部门最近都在忙着,准备新年前后个政|府投标。
也是意料之中,只是有点突然。
说到底,也是严子书自己没有太多留心他们两个。
严子书在总裁办又独坐个多小时,公司里还在奋斗人越发稀少。他也不知为什,下楼,穿过已经黑暗办公区,来到傅金池“办公室”,啪地打开开关。
雪亮日光灯下,室内览无余。
严子书是光明正大走进来,也不怕其他员工发现,或者傅金池突然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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