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金池坐得比他高,严子书把只手搭在对方膝盖上。
傅金池发现,每当
屋里有人黑影坐在窗边,窗帘敞开,外面透进来点微光,才勾勒出半个轮廓。
严子书怕打开主灯,会让外头看见里面,只好打开壁灯:“你怎偷偷来?”
傅金池言简意赅:“躲清静。”
傅金池坐在桌子上,严子书走过去,拖过椅子,默然坐在他旁边。
外面很多人醒着,还在乌央乌央,隐隐夹杂着电视里欢度新春音乐。
不过,傅三叔问这些,不是真担心李长安死活。
他是由此对傅金池生出忌惮。
这忌惮是直隐隐藏在他骨子里。傅金池是个有力盟友,却不羁难驯,傅三叔面对这个拥有锋利獠牙后辈,自己像老狼样本能地感到不安。
严子书既然把握到他心理,自然编造些有没,把傅金池私下做过事,描述成有点自己小心思、在大方向上还是和傅三叔保持致立场。
也不知傅三叔信多少,听完他叹气,摆摆手:“知道,你去吧。”
严子书找个空置卫生间洗手,刚擦干走出来,便又看到刚刚那个保姆。
保姆小声对他说:“傅三老爷请您现在过去趟。”
他疑惑下,道谢应下,顺着旋转楼梯上楼,来到二楼傅三叔房间。
傅三叔踌躇满志抢过来卧室,实际上是个大套间,面积堪比普通人家套房,是整个傅家老宅最有威严地方。严子书敲门进去,傅三叔正待在书房里,慈眉善目地让他坐下。
傅三叔开口:“小严啊,听说晓羽那孩子最近得罪你是不是?要这样,这个当爸替他向你赔个不是,他还小,不懂事,你也不要再跟他般见识。”
傅家这群妖魔鬼怪,连傅为山每次来都觉得厌烦,更遑论傅金池能在此得到好心情。
但严子书也察觉到点奇怪。
即便是恶意,也分含蓄阴阳怪气,和直白当面羞辱。
黄毛那些半大小子,嘲笑他严子书,嘲笑纪晨,都挺能让人理解。
为什对傅金池也抱着那赤摞摞恶意?
严子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主屋。
他跟傅三叔聊时间太久,出来时已经错过年夜饭饭点。
傅三叔那里,厨房肯定会送份饭菜到他房里,严子书这边,就没人给安排。
但严子书也无所谓,就算真要让他上桌,反倒是食不下咽。他来到后厨找吃,管家啊保姆啊园丁啊司机啊,所有没有休假佣人也聚在起,自己整治桌简朴年夜饭,大家也不管熟不熟,热闹地给他添碗筷起吃,反而更有人情味点儿。
收拾碗筷,严子书才回去安排给自己客房,推门,吓跳。
严子书心里鄙夷,嘴上却只回答“没关系”“不介意”之类。
他料定傅三叔不可能是专门给儿子道歉来。
果然随后,傅三叔却问起之前英瀚集团和东云银行谈合作项目时候各种细节。
傅三叔像闲聊般,先关心他工作状况,却句句扯着李长安。
听对方旁敲侧击地问起李长安和傅金池有没有什矛盾,严子书便然,以前傅三叔不知道李长安赌博,现在东窗事发,忽然回过神来,对傅金池有没有害他也起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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