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地板上也存不住,很快又被稀释成淡淡红。
血液、体温和力气都在起流失。
黑熊毫不留情地捅他好几刀,直到听到身后响动才丢开手。
在几乎分不清白天还是夜晚大雨之下,所有人都是狼狈至极,傅金池也没好到哪去。
即便视网膜上只映到闪而过影子,他还是凭直觉认出来,是严子书在上面。
直到这刻,他天不怕地不怕个人,才体会到对方曾经历过那种恐惧。
不安像冰冷毒蛇样缠住傅金池心脏。
顾不得其他,傅金池拔足狂奔。其实已经有两个便衣来到观景台背面,正试图爬维修梯,傅金池都不知自己怎将人扯开,靠着肾上腺素爆发能量,奋尽全力地往上攀登。
现在有波警察在下面试着开锁,剩下去紧急寻找其他办法。
平台上,两个男人滚在地上,缠斗在起。
严子书只胜在偷袭占先手,待黑熊反应过来,形势却很快扭转。
他并不知黑熊是谁,叫什,只通过这几天接触,认得是文彪左膀右臂之。
但实则,这种早年真杀过人见过血恶徒,发起狠来,严子书委实很难是他对手。
雨开始重新落下,先是噼里啪啦砸在甲板上。顷刻之间,,bao雨如注,像帘幕样盖住视线,蛰得人睁不开眼。海天之间蒙昧昏暗,风呼啸得令人胆寒。
在爆炸发生时候,第枪其实是打歪。
黑熊最开始试着瞄准傅金池。隔着段距离,可能准头不太够,但此时也管不会误伤多少人,他只想拉个垫背算个。却忽然,横空里伸出只手,揪住他领子往后拖。
严子书趁他站立不稳,又将枪口撞偏,两人起摔在地上。
船舱墙壁上,留下个巨大放射性裂纹,也因此惊动警察和人群。
他上来时候,还抱着丝侥幸,想着还来得及。
但就是晚。
傅金池翻进观景平台,严子书躺在地上,勉强把自己翻过来。他不知什时候已经把外套扔,但衬衫外面还有黑色马甲,所以开始都没意识到,自己腹部衣服已经被血染透。
甚至没怎来得及感觉到疼,或者感到恐惧,只觉得刀身很冰凉。
直到大雨混着血水,才渐渐成条血溪,潺潺流到身下。
何况黑熊手里还有武器。很快,便令他左支右绌,落下风。
声吃痛闷哼,是黑熊发出,情急之下,严子书用房间里带出来叉子捅进他肩膀。
枪支脱手,黑熊却如受伤发狂野兽,竟又从绑腿上摸出把雪亮匕首。
匕首磨得极快,利刃没入柔软血|肉,几乎没受到任何阻滞。
*
其实切也就发生在几秒钟之间。
有很多声音在向上面喊话,有警告“不要乱来”,有惊呼“上面还有人”,以及“是个服务生”,却都被雨声包裹着,变得很慢很遥远。
严子书也没有更多思考时间,脑海中只有个念头,得把枪夺下来。
他知道下面人恐怕没那快上来。这个空档,只能自己靠自己。通往观景平台入口被这人锁死,他刚刚上来时候,都是绕到后面,路冒雨从维修梯攀爬上来。
这大概是严子书有生以来干过最惊险事之,但有如神助,居然没摔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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