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上还要表现得云淡风轻样子,只是拉着严子书往外走时,手上攥得死紧。
严子书感觉到,另只手拍拍他肌肉结实小臂,但是暂时没说什。
画廊附近是成片城中村,充满朴素生活气息。两个人格格不入又漫无目地在里面压马路,杂货店门口挂着五颜六色塑料扫把,卤味店老板把盆水泼到街上。
污水蔓延过来,傅金池脚下顿顿,拽住严子书:“慢点儿,别踩。”
严子书同样扯他把,示意:“不过去,换个方向走吧。”
等切搞定,严子书回头看傅金池。
对方直绷得紧紧表情,这时才动动,露出点似笑非笑样子。
傅金池笑得有些无奈和歉意,不过,更准确地说,他现在挺后怕。
之前在他不知道情况下,严子书跟这个兵兵已经见过面,还联系很多次。
万那时候对方突然发病,说难听,精神病发作期,伤人都不犯法,万发生意外呢?
工作人员以为看场狗血闹剧,结果险变工作事故,也是倒霉,谁也没想到,兵兵见到傅金池后,情绪波动很大,忽然受到刺激,精神状态眼看变得不大正常。
严子书反应还算快,大概他时不时去见见心理医生,也偶尔看看精神疾病方面资料,以至于在这方面比较敏感。他让画廊工作人员找兵兵紧急联系人,可对方也没这个渠道。
之后好通折腾,工作人员向上级打报告,联系到给兵兵办画展策展公司。
同样地,策展公司也不过是有合作关系乙方,哪知道什紧急联系人?
问来问去,竟没人解兵兵家庭情况。所有人手里信息加起来,也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,刚来没多久,人脉也没铺开,连个经理人或者亲朋好友联系方式都没有。
傅金池舒口气,瞥见路边有家奶茶店:“吃不吃冰淇淋?”
两人人手持只抹茶冰淇淋,沿着并不太干净小路溜达,头顶是挤挤挨挨握手楼,家人能从窗户里给对面家人递酱油,檐下晾着各种半新不旧衣裤。
每家人都有种生活,他们现在也有属于自己。
“其实已经不太记得这个兵兵。”傅金池忽然解释,“看见脸还能想起来,他那时候就是出来卖,妖里妖气。有人就是娃娃脸,那个兵兵看着
后悔都来不及。
想到这个,傅金池心里又有些咬牙切齿。
毕竟他对于“严子书受伤”这种情况,有着格外深刻心理阴影。
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,会产生怕受到伤害恐惧,这是自然,但也就仅限于此。
对于傅金池这种掌控欲极强性格来说,点点不安定因素却都会让他极为难受。
蓉城是座大城市,成千上万来外来谋生年轻人,都是这样孤岛。
由于兵兵行为明显反常,兴奋激越,无法沟通,也不保证会不会有攻击行为,这种情况只能先叫来精神病院救护车。工作人员满脸写满不情愿,想来谁也不爱摊上这种事。
傅金池打电话,蓉城精神专科医院救护车刚刚风驰电掣地开走。
他始终没给兵兵个正视眼神,从头到尾无动于衷。
暂定画廊方面和策展公司再试试联系认识兵兵人,实在不行,就有困难找警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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