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好把营养品收好,坐在牛车又倒腾转汽车去县里趟。
她把这些日子托铁柱卖点心吃食挣来钱掏出来交给李忠。
李忠点点,用三轮车把沉实缝纫机装好,他说:“你验验,等晚上让人给你送过去。”
赵兰香摸摸崭新机体,锋利针刺,圆润饱满车肚,油光凉滑板面,无不是顶顶崭新。她很满意地收回视线,说:“货不错。”
李忠把钱收下来,说:“大妹子你买这笨重大家伙是干啥?”
女人腼腆地笑笑,又安安静静地给他看着床上悬吊药瓶。时不时用湿润棉花擦着他干涸起皮嘴唇,捣碎白米粥勺勺喂他。
……
贺松柏送人去医院,第二天又回来。
赵兰香问他:“给大队长治病很贵吧,花多少钱?”
贺松柏说:“都是药贵,经不起折腾。”
省医院医生和卫生条件不是破落小县城能比,大夫给李大力做全套检查说:“不太乐观。”
“不过要是不放弃,坚持治疗,多半能好。”
“就是……你们家里条件允许吗?”
李翠花又捏捏她兜里硬硬腰包,咬咬牙,生起股胆。
贺松柏毫不犹豫地说:“虽然俺们家穷,但大哥命重要。”
切都听指挥。”
“让你干啥你干啥。”
李阿婆冷漠声音带着倨傲,霸道又条理清晰地说下来。
李翠花只有听着干瞪眼,然后乖乖点头份。
她听到最后,嘴巴张大能吞下鸡蛋。
“能干啥,缝缝补补呗。”
李忠着实地被噎下,他还以为赵兰香要改行,做给人
“他这病得耗着养,不然人就废。以后还得多买点营养品给他吃……”
说到这里贺松柏皱起眉,家里家底都掏空给李大力治病,哪里还有钱去买营养品给他吃。
贺松柏想着去黑市多捣鼓点钱,说干就干,他回来后连觉也没睡,骑着自行车就去县里。
这段时间村里送丧送丧,哭丧哭丧,乱成团麻账,新选出来大队长很慷慨地放五天丧假,家里有困难也不用去上工。
赵兰香还没来得及掏出她压箱底麦乳精、奶粉这些营养品,男人就不见踪影。
大夫把李大力养周,身体条件允许才去做手术,把他脑子里淤血都放出来。
这段时间李大力只感觉昏昏沉沉,浑然没有知觉,他在某个早晨清醒过来后,看见病床前年轻女人。
她皮肤被晒得已经不白,但眉眼清秀极。红润唇秀气又害羞地抿抿,又张张,露出白白牙。仿佛要说些什,但她确实说不出话来。
她粗糙手握在李大力手,传来阵温暖。
李大力看她眼,灰白黑脸泛出丝精神。
“记得哩!俺记得,俺家大哥命就靠阿婆!俺绝不会多说个字,连俺男人都不多嘴。”
两个长辈达成致后,晚上贺松柏就连夜带着大队长去省医院。
李翠花和他辗转坐车奔波着,用从卫生所借来担架,两人头尾地扛着奄奄息男人。
深夜,他们来到医院。
护士在病房加床给李大力睡,李翠花捏捏硬硬腰包,交住院钱。次日医生上班后才过来看李大力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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