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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贺松柏起床时候发现窗台早已布满片灿烂光。
他揉揉沉重脑袋,泄气地敲好几下。
睡过头。
赵兰香听见动静摸过来,她笑吟吟地唤贺松柏起床,“快吃饭吧。”
贺松叶还在擦头发,见李大力还不动,疑惑地歪头看他眼,“咋,不睡?”
“擦身,快睡觉。”
李大力吐出胸口那口闷气,老老实实地擦起自己身来。
他抚摸着自己瘫痪未健全双腿,恼怒地压下体内那股属于男人燥火。
那双曾经矫健粗壮大腿,如今变得丑陋不堪,可能永远都没法好,他怎还有脸净想那回事。
赵兰香眼角控制不住地略跳跳,她慢慢地说:“逃避是没有用,信心是自己给予,不是别人。”
“好,大晚上不要再念诗,小心被人听到又是顿打。”
顾怀瑾只念完这两句,顿时倒头睡在草堆里。
赵兰香捏着手里热腾腾字迹未干信,步伐轻松地走回屋子。
就着灯光,她踩着缝纫机踏板,垂头打下路齐整线,件成型属于男人长袖衫落入她手中。
声,“不必那严重,只想见顾长官面,给写封介绍信就好。”
顾怀瑾依言,按照赵兰香说法给家里老大写张介绍信,让人亲自去接待赵姑娘。
顾怀瑾写完,舒口气。
瞧着人姑娘拿着他写下信,脸上露出发自内心轻松笑容,他心里也快活些。
这是来自于他终于产生点作用、尽绵薄之力还点人情债轻松。
“等会还要上山干活。”
说着她顺便把手里东西递给男人,贺松柏见块布似东西,揉揉惺忪睡眼。
“这是……啥?”
他有些发愣地问。
“衣服啊,你睡醒
贺松叶看见丈夫流露出灰心又嫌弃眼神,走过去蹲下拾起抹布,把他当成搓衣板样地搓着。
“会好,不要怕。”
李大力嗷嗷地直叫,这婆娘虽然瘦,但手劲却不小,那手指不满茧子刮得他心口颤颤发痒。
他捉住婆娘身上那块唯丰润肉,说:“别擦,浪费时间。”
贺松叶呜呜地羞愤又惊恐地对上男人漆黑发暗眼。
清凌凌月光撒在牛棚干草上,同样也撒在李家秃秃院子里。
贺松叶打水,把脸上脂粉都洗干净,烧热水端去给李大力擦身。
李大力黝黑面庞顿时红起来,他虽然没有喝酒,但却胜似喝酒。
昏暗微弱油灯尽力吞吐着劣质煤油,灯芯时不时爆出微弱“嘭”声音。贺松叶挑挑灯芯,听说阿婆说新婚头夜,蜡烛不能熄,可是他们买不起大对粗蜡烛,只能点灯。
李大力心忽然跳得厉害,心口烫烫发热,仿佛能听见脑子里血液流动声音。
顾怀瑾张张手,铺起草席来,“赵姑娘,跟贺二谈对象可不是件容易事哦。”
“过这关,还有许许多多困难等在后头。”
“作为老人,不太看好你们谈对象。不过那穷小子是恩人,盼他过得好点……”
顾怀瑾这时又快活地吟起他诗。
“第不见最好,免得神魂颠倒;第二不熟最好,免得相思萦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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