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婆唉声,“没有金子,破石头倒是有挺多。”
“什玉啊、玛瑙啊、墨砚啊……”
贺松柏听到这个,心底彻底打消这个期望。
他说:“阿婆这里还剩多少钱,给点吧。”
阿婆听孙子这说,支唤他把痰盂取出来,除留部分做家用,其他钱全都给孙子。
赵兰香端着肉粥,放到他桌上很快溜出他房间。
贺松柏睡够起床,立马就看见桌上粥。
他洗漱完沉默地吃完粥,算算自己手里还剩钱、又加上阿婆那里存着钱,连十分之都达不到。
贺松柏去阿婆屋子,破天荒地问:“咱家里还有金子挖吗?”
阿婆慢吞吞地坐起来,破锣嗓跟被砂纸磨过似,沙哑又苍老。
精神上满足,令他躯体如同钢铁塑造般。他凝视着漆黑不见底沟涧、望着淡紫色月亮,心底生出无限希望、又归于平寂。冷冷山风吹凉他发热脑袋,贺松柏打个哆嗦,抹把脸。
这笔巨款,卖掉他、卖掉他全家人都挣不够。
但是机会却在眼前,勾引着他捉住,死死地捉住!
……
清晨,天亮。
俺这人忒不爱给人面子,踏踏实实干活在俺这里比啥都有用。看在你这几个月还算老实份上,俺给你赊半钱,剩下你自己去凑,俺这里还有几栏猪,百来头乳猪,母猪也有,快下崽。”
“你个人也吃不下那多,你看看还有没有肯愿意跟你块干人,你还是生手,没经验,拉几个老人和你块怕是要好些。”
贺松柏点点头,于是问何师傅:“你还想干下去吗?”
何师傅摇头。
贺松柏又问共得多少钱,何师傅说个对于贺松柏来说,无异于天文数字巨额。
她说:“你拿这张欠条去催催债,如果那个人还活着,能讨得回来就有钱,讨不回来就没钱。这想其实咱们也不是没钱……”
她把丈夫遗物连同着欠条块拿出来,经受那多年侵蚀,当初白花花纸脆得不行,又黄又烂。
贺松柏沉寂
“没啦!”
“很缺钱吗?”
老人家问。
贺松柏点头。
“想倒腾点钱,去谋别生计。”
恰逢周末,不用干活赵兰香很晚才起床。
吴工跟孙工雷厉风行很不样,他这个人慢悠悠,工程推进得也慢悠悠,于是大伙干活也不重,工分也削减,每天能挣八个工分。这也挺好,过秋收、又忙完秋种,眼下正是农闲期,社员每天能挣工分也不多,八个工分正正够。
不过赵兰香发现贺松柏“变懒”,也不知道是找啥新鲜活来干,比以前累得更厉害。
歪头,闭着眼睛立刻就能入睡,睡得跟猪样死。
她到快中午时候才去把他叫起床。
何师傅笑笑:“半都凑不够,你这养猪场开不下去。”
“剩下半留做养猪开销,第栏猪出来,钱就滚来,钱是越挣越多、越肯干越容易挣。”
贺松柏沉默地点头。
他心里揣着那个天文数字,踩着单车穿越漆黑山路,凉凉山风呼啸地从他耳边略过。
这次回程跟以往无数个未眠之夜样,肉体是疲惫,心却是充实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