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瑾无所谓地冲他摆摆手。
吴庸拿着抹布,开始擦起牛食槽。他背两大桶水来,跟老牛似地勤勤恳恳,丝不苟地擦干净顾怀瑾老窝。
不过顾怀瑾可不会感谢他,老头子反而嫌晦气,好好地吃着东西,这小子太没眼色作弄出堆灰尘来。
搞地顾怀瑾不得不捧着碗,蹲到贺家屋檐底下,屁股贴着凉凉砖享用起他午餐。
他舀碗食堂大米饭,热乎乎,配着酒槽蟹吃下饭地很。
顾工靠着拴着牛栏杆边,老神在在地道:“你干完没有?”
他淡定语气透露出丝不耐烦,“弄得满棚子都是灰,啊呀,你没脑子吗!”
吴庸灰扑扑地拎着把大扫把出来,温和地说:“好好!老师您可以安心睡。”
顾怀瑾没有搭理他,全部注意力被碗里肉吸引住,澄澈甘冽酒泡得蟹肉晶莹剔透,散发着沁人心脾香味。略薄蟹壳被泡得微微软,发红蟹钳依旧坚硬。
顾怀瑾生在北方,极少有机会吃海鲜,这下沾碗里那股来自大海鲜味不得。
几天后,他们回到河子屯。
贺松柏把陶罐拎回家里时候,路过牛棚,被顾工喝住。
顾怀瑾问:“回来啦?”
贺松柏莫名其妙地点点头。
顾怀瑾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贺松柏扛着大陶罐。
。
贺松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饭,毫不掩饰他对蟹肉喜爱。
赵兰香托着腮字句地嘀咕着:“蟹酿橙、蟹肉狮子头、蟹油水晶球、雪花蟹斗、炒蟹粉。”
她叹口气说:“可惜都没给你吃个遍。”
贺松柏苦大仇深地拧紧眉头,看着对象。
他吃完后,吴庸走过来,擦擦汗温和地道:“老师,先走。”
“以后要是还有需要地方,尽管吩咐。先前是做得不对,只顾着明哲保身,把老师方法思想留下来做工程。”
“有些汗颜。”
顾怀瑾混迹在贫苦粗鄙乡下人里头,
整个人飘飘乎面色陶醉,舌头上弥漫着那股甘冽甜意糅杂酒甜味和螃蟹鲜甜,嘎吱脆得嚼着蟹壳儿,吮出里面细腻白嫩肉,那片片蟹肉白得宛如雪花,弹牙Q爽,令他心窝荡漾得宛如春风微微拂过湖面泛起涟漪。
顾怀瑾啃完最后舔着碗里酒汁,吃得面色微酣泛红。
“真好吃!”
“等那多天,没亏,不过……这个是不是少点?”
贺松柏无奈地又匀半碗给顾工,嘱咐道:“有点寒凉,不要吃太多,小心拉肚子。”
面对这种打量目光,贺松柏已经见怪不怪,毕竟这几天在火车上他已经遭到无数次这样打量。
每次吃午饭时候对象掀开盖子夹点出来尝尝味儿,那个车厢旅客就寻着味道找来。
实在是太香!
浓郁甘冽酒香味拌着蟹肉鲜味溢出来,勾得那些拿出干粮啃旅客面如菜色,连吃得起火车餐人吃着盘里热腾腾饭菜也吃得不香。
贺松柏只好拿只干净碗,夹点蟹肉出来。
“别说……”
这美好事情,怎可以肖想呢。
贺松柏觉得自己碗里蒜炒蟹已经好吃得不真实,他嘴里都是肉含糊地道:“这个很好吃。”
赵兰香弯起嘴角笑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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