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松叶拇指爱惜地摸摸缝纫机黑亮机身,这种昂贵大件儿是城里姑娘都肖想,如今却每日与她为伍。
这种赶工做衣服日子,虽然枯燥,但在她心里却是无法比拟充实、生动。
连那丝线缠绕在针下有节律跳跃,都是那有趣!
她爱上这个活,她感觉到种跟平时干活不样乐趣,它跟机械地重复体力劳动不样,做衣服它是活生生,富于创造而又有生命!
赵知青不仅教她缝衣服,还教她“画”衣服。
她用这些宽窄不“废料”,缝缝补补给自己缝件外套。
赵兰香见到这件又灰又蓝又白“撞色”外套,简直对大姐肃然起敬起来。
她以为她给贺松柏做那件男士水磨牛仔夹克已经够潮、也够旧,没想到大姐更厉害,完全是用废掉料子缝出件撞色外套。用素色碎布拼起来,朴素又富于线条感,针脚能藏得住就藏得很好,藏不住地大大方方地露出来,做点修饰。
不过亏赵兰香后来多拿几块大点布出来给贺松叶“充门面”,这件撞色拼接外套才更像那回事。
虽然用现在眼光看上去寒碜得不行,但它颜色融合得很好。
第二天,顺子顺理成章地去贺松柏养猪场。以前干猪场老人鲜少有留下来继续干,因为他们都挣够钱,不想再过天天担心受怕日子,这种日子还劳心费力不说风险还大。顺子能留下来,全是因为被猪场老板开“高薪酬”吸引住。
他得多挣点钱,才能安享晚年。
顺子是个瘦削文弱男人,面色苍白,下地喘得跟风箱似,别人都说他身体胎中带虚,他时不时得吃点营养品度日,有个收入高又不累活干当然是好。
贺松柏让顺子带带梁铁柱怎放哨、怎看岗。
梁铁柱本来不愿意跟再干猪肉这种风险大活计,但是贺松柏劝服他,他跟着顺子块去学放哨。卖猪肉是本万利事情,贺松柏愿意带上他,梁铁柱也没怂,也把自己这些年挣来媳妇本投进去。
贺松叶看着屋里渐渐少起来布料,叹口气。
随着天气越来越冷,她这简单又有趣“裁缝”生涯大概就要结束吧!在这即将
不太突兀,但却实实在在地符合穷人穿衣服,连磨旧都不必,这令赵兰香忍不住竖起大拇指。
“这些碎布留着也是做点缝缝补补拼接活,还是大姐心灵手巧,发挥它更大价值。”
贺松叶摸摸自己新外套,脸蛋微微羞窘,低下头。
她哪里好意思受赵知青夸赞呢!
“还是有缝纫机才做得,这真是个好物件,难怪人人都爱它。”
另方面铁柱还是两头兼顾,从赵兰香那边挣点外快。他值半夜班,等顺子来顶岗时候他就去给赵兰香卖糕点,他也不去黑市摆摊,但仍是会去收些猪吃粮食。
……
贺松叶仍旧跟着赵兰香块学做衣服,开冬气候冷极。
贺松叶原本也是没有新衣服过冬,但是她在赵知青这边帮着干几天活,看见每天墙角都会有用剩小小边角料被丢弃,她觉得非常可惜,看几次之后,赵知青很爽快地把这些小布条送给她。
贺松叶非常感激地连连道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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