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松柏咧开列洁白牙齿,笑容跟山泉似纯净。
“吃啥都可以,不挑食,你来做决定就好。”
两个人就像家之主小两口似,有商有量。
赵兰香做下决定,等大队里分下猪肉来,她就来做口十里飘香红油火锅,火辣辣红通通,吃得人热汗淋漓,痛快又满足。
晚上,赵兰香切根腊肠蒸饭,又把猪腰切成花,做酒香花腰子。锅里饭还没做好,蒋丽就来。
赵兰香把肠衣用盐粒清理干净,肉拌上酱油、盐、糖。豆蔻、丁香、大料、肉桂、花椒、姜切片捣碎成粉末,白酒拌入肉里,渍会灌入肠衣里,薄薄肠衣被填得胖胖,截截肥润可爱。
她用麻绳系好,她跟贺松柏说:“明天你去猪场时候,拣点松木回来,咱不能把腊肠搁在院子里晒,不过用松木熏烤出来肠味道更好呢!”
贺松柏被她这说,也忍不住憧憬起来。
他想象不出熏烤腊肠是个啥滋味,他这辈子甚至都没尝过腊肠滋味呢!不过他第二天却是依言去砍截松木回来。
赵兰香用它稍微熏烤会腊肠就熟得差不多,腊肠油滴下来,松木刺啦刺啦地响,油滴迸溅出花来,肉香气拌着松木清香,混合成股独特滋味,香得贺松柏忍不住多瞅几眼。
赵兰香很惊讶,怪嗔他:“好好小猪仔,你也舍得杀?”
贺松柏挠挠脑袋,露出洁白牙齿。
“没呢,它们现在个个都是小猪,宝贝得很,杀多可惜。这是去别地方弄来。”
羊包山猪场被取缔,连带着黑市肉价片混乱,要不是有四叔压着,恐怕猪肉都能飚出天价。反正赵兰香是吃不起,块五将近两块钱斤猪肉价,足足是门市三倍。她周末时候会赶着天不亮就去排队,买点猪肉打打牙祭。
贺松柏除带猪肉回来,还有盆猪血、几斤猪下水,可谓是样式丰富极。
蒋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
赵兰香把腊肠分成两股,半用松木熏烤,半搁在柴房窗边企图冬天微弱阳光能晒晒它,清风吹干它。
她拍拍手,“今晚可以切点腊肠来下饭吃。”
她擦擦额间渗出汗,问贺松柏:“过年你想不想吃点火锅?”
“好像过几天大队就要杀年猪。”
杀年猪是农村件天大喜事,农村是没有肉票发放,也就不像城镇居民每月能买点猪肉吃打打牙祭。大伙从年头盼到年尾,就指望着大队分点猪肉尝尝肉味。翘首盼着,不知多期待杀年猪。
赵兰香拎着这串沉沉猪肉,眉开眼笑。她就喜欢样式丰富各种猪下水,能花样百出地吃个遍。
“呀,你还买肠衣回来,这多猪肉,腊点肠给你们吃吧,放两个月都不坏,切搁在饭里头蒸蒸就能吃,香喷喷下饭得很呢!”
贺松柏点点头,以往过年时候他最羡慕就是大队里光景最好那户人,年年挂在院子里晒红红火火腊肉。
下饭蒸,香得他明明吃饱,但却感觉整个年过下来肚子总感觉缺点油水。
他帮着对象切肉,在杀猪场干快半年活,他刀工也算不错,肥瘦均匀雪花肉在他刀下被切成薄厚均匀片儿,让盐粒渍得更充分,更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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