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牛得大哥准话,连连跟他道谢,“他们也得到你面前才肯服服帖帖。”
……
三月,贺松柏大猪称称也有百六七十斤,虽然还不足两百斤,但现在宰就是赚。
他临时找来三个杀猪师傅,自己手把手教。
不过忙碌春耕也揭开帷幕,贺松柏白天都得去耕地、翻田,整个大队能用牛才五头,经常轮不到他这种青壮年。他干完活就累瘫地躺在田埂边睡觉,他睡着时候身上会有鲜活小动物光临。时而是翠嫩蚂蚱,时而是鲜美可口田鸡。
大牛喜出望外,去扶他哥把,“正正好想来看看你。能走路,快好吧?”
“想来向你讨教讨教哩。”
他噼里啪啦地股脑地跟李大牛说:“本来应该开春耕也该干活,大队里老油条子个推个不肯动,拖三拉四,真是股气上来就想揍人。可想着吧,年轻辈打打架也就算,老不休还倚老卖老,难道还能动手教训他们不成?”
李大牛看来是憋肚子气,跟着大哥抱怨时候唾沫横飞。
语速快得贺松叶都看不清,茫然地看着小叔子脸愤慨表情。
开春,天气乍暖还寒,但猫冬农人也不能继续偷懒。他们得开始为年之计做准备。春耕开头准备:耕地、翻地、施肥,样样都是出力气精细活。
李大牛是差不多年底时候接管生产队队长,乍然到春耕,他整个人忙得全无头绪。连安排育秧都差点让社员吵起架来。
他拎三两猪肉,赶紧去贺家打算请他哥指点指点。
他看见嫂子正挑着桶衣服,副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样子。
李大牛吆喝声:“大嫂。”
小而静美嫩蜻蜓,温柔地矗立在杂草尖尖。
偶尔略过他肩头,停驻下来。
他酣然地睡在灿烂春光里,香甜沉实,安
李大力说:“他们无非就是想让你多干点活,新上任大队长都是得这样……你不多干活,他们还不服你。”
“你说这凭啥,年底分粮也不多分俺,要俺多干活……好吧好吧,多干点俺捏着鼻子也认,但他们就是想俺全干!啧,忒不要脸。”李大牛说。
当生产队队长得长着颗七巧玲珑心,大家同挣个公分,吃集体饭,那多年下来早就养得惫懒累赘。既要大家服他,也得听得动他安排。老实点愿意多出点力气,脸皮厚做点样子糊弄过去。老而无力这干,李大牛也当睁只眼闭只眼,照样记公分。
但十八九壮如牛还这样做,这真是踩大队长底线。李大牛经验浅,容易受人气。
李大力想想,跟二弟说:“等你开动员会时候,也去旁边听。”
他很快想到贺松叶是聋子,听不见,他凑到她面前,语速极慢地字字道:“是来找大哥。”
贺松叶看着他蠕动唇,明白他说什,她点点头,引着李大牛去丈夫跟前。
李大力拄着拐杖,在屋子里艰难地移动着。但今时不同往日,去年结婚时他还是全凭拐杖挪动,如今甩开拐杖也能撑着挪几步路。
他额头流出汗水,抬头就看见屋子里突然多出来人。
他笑笑,“咋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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