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来福又说:“家里劳动力比较弱那些,大队可以适当地给予点帮助和补贴。反正交够国家粮食,剩下都是自己!”
“至于那些搅屎精,让大伙互相盯着,谁露出点苗头就上报,大伙开批.斗大会!”
赵兰香写到后半夜,写得钢笔几乎都没墨水,她也困极。
“今天暂时就讨论这多,明晚继续。来福队长,你……可以适当地调查下民意,嗯,就是那种旁敲侧击,鼓动扇风。”赵兰香轻声地说,眼神别有深意地看李来福眼。
比如去穷且勤快人家吐吐苦水,指责指责白养堆不干活懒人,传播多劳多得思想,这些被压几十年老实人也会爆发。
这张轻飘飘纸,宛如个巨大水库,何止浇得人透心凉,连淹死都不带挣扎。
李大力瞧着来福失望之极眼神,幽幽地道:“这才是万里长征第步,刚刚开始咧!”
赵兰香扣扣桌子,正色道:“现在可以条条想法子应付。”
真实历史就是当年河子屯分田到户并没有成功,李来福想法可能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扼杀在摇篮里,也有可能当年他成为改革牺牲品,蹲到大牢里。万千世界,尝试例子千千万万,成功不过是那千万分之。后来人看着历史书只觉得分田到户存在是顺应时代、那合理、那顺其自然事。
但搁在那些改革者身上,又何止是提心吊胆,这可是足以毁辈子坏事!
错,这件事要是没好好策划,可能庄稼没种上,人就得蹲大牢。”
她折回自己屋里,取笔记本和钢笔,轻轻地旋开笔盖。
浑圆钢笔肚仿佛还沾着男人掌心温度,她低下头来果真开始条条列下来。
“第,河子屯人口多,决策难以使所有人信服。”
“第二……”
凭啥他们流血流汗
寂静深夜,三个人低声私语直不断、络绎不绝,说道后边每个人都双目充满血丝,疲惫不已。
李大力想法是由他们来分田到户是不可能,永远都不可能,但凡领导做出决定无论正确与否,总能招来人家不满。如果是让他们自己闹得分田到户,可行性还高些。
“他们现在不是在闹水田事吗?”
“让他们闹,闹得大点可能还有希望,闹完再跟他们摊开说,大队再也没有救济粮领。咱们穷也是真穷,那多年点进步都没有。”
赵兰香很快闻弦知雅意,“得有人闹闹分田,闹到后面心里不平人承包种田念头就有。”
李大力补充道:“农具太少,分摊不均,容易吵架。”
赵兰香想想,脑海中浮现起整个大队人名来,周家珍让她记下整个河子屯人,现在马上就派上用场。
她又加条:“村子里寡妇独户、弱劳动力户,缺少劳动力,将会是反对主力。”
李来福听着这两人果真不是跟他抬杠,心里忿忿减轻,看赵兰香也没有那不顺眼。他自个儿也添条:“闹精也多,成天爱批.斗搅屎那帮人,可能捣乱。”
三个人讨论半天,最后赵兰香列满页子“潜在阻碍”单子,条条看下去,哪条都有可能是致命。看李来福整个人都要崩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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