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时心里衡量着,他不想冒险,若是真没有水源,他尚可询问那个可怕金眼睛。
古树枝干上休息符离,忽睁开暗金色眼眸,阳光透过树枝晃到脸上,他微微眯眯眼,竖瞳缩成条线。
水时挑处地形和缓路线,走已经好会儿,禽鸟真是不少见,偶尔还有只漂亮野鸡飞过,可他实在追不上,就也不惦记。
越往深处走,气温越暖,绿意越浓,但却有股说不上来味道,不太好闻,水时形容不出来。
周围树木年头也越久,虽然没有树屋那棵粗壮,但高高矮矮连成片,景色也很宜人,它们大部分还挂着绿叶,只是有几颗则横在地上,已经枯死。
水时小心翼翼走到枯树旁,仔细检查,发现是实心,没有被动物挖空住在里边,这才放开始寻索起来。
他也不走远,就在树根前方十米左右空地上,挖出米宽,三十公分左右土坑。骨刀并不好挖土,他只能削宽削尖截树枝,还别说,用起来还挺顺手。最后道工序,就是将火堆旁碎石头铺到灶里,让灶能够通风。
切做好,水时燃起土灶,回头将树屋中旧石锅拿下来,说不上是锅,只是块被掏出坑石头,还挺沉,没法子,只能抬起来从木屋中扔下来,再卯着劲儿推到土灶上。
用来炒东西绝对不成,但好歹不漏,能放水。于是用它收集附近所剩不多干净雪水。
忙上午,被烟熏灰头土脸水时,终于喝上第口热水。
能感受到股热流,从咽喉直流到小腹。暖他蜷缩肠胃,熨烫着他单薄身躯。
果然!盖着枯叶烂树根下,掀开后有好些蘑菇,还有些白色菌类大包!使棍戳开,里边黑黑,还冒出股烟。水时不认识,不敢瞎吃,只把几丛鸡腿菇和白菇放在藤篓中,留下菌坑,再用烂叶枯草盖上。
随后,他用木棍翻翻低矮草丛,还瞅见混在杂草中几根水芹,野水芹有些干瘦,应该是这处雨水不足缘故。但既然能出现水芹,想必这里离水源也不会太远!
他掐下这几根新鲜野菜,就继续往前走,可越往前脚下越湿,空气越不好闻。水时有些害怕,他已经走出很远,背篓里没剩几根红绳。
又惧怕万前方是湿沼,自己陷进去出不来。他实在对这个世界野外没什概念,唯有水哥儿记忆,也多是些农田间劳作与鸡鸭喂养琐事。
没人会让“哥儿”进山打猎,那是家里男人没能耐表现,更何况是寄养,即使他狠心舅舅再不好,但面子上还要过去。
眼下正是中午,太阳很大,虽然冷,但阳光晒人很暖和。
水时看看没有动静树干上,又看看羊皮里睡熟小狼崽。想必,这个时候,大型野兽都在休息吧,尤其是狼群……
想会儿,便回身拿骨刀,又削尖只木棍,把细藤大概变成小篓,背在身后。
水时准备去探索附近山林,寻找溪流与野果。怕迷失方向,还扯段那日绑在他身上红绸子,仔细撕成细条,到时候好绑在树上,做个记号。
他拿着木棍,从古树附近空地上,逐渐走到茂密林中,瘦弱身板悉悉索索钻进去,消失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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