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立着,海风刺骨,这种类似自虐方式能让梁函感觉好受些。
他正准备往海方向再走近点,突然听到身后个试探地询问:“梁导?”
梁函吓跳,循声在夜色里望去,是个穿着健身衣裤、头发凌乱男人。
那人走得近些,梁函总算认出来,“啊……飞扬,你怎……”
“出来跑步。”沈飞扬穿得单薄,却大汗淋漓。大概是怕停下来会感冒,即便在说话,他也原地小幅度地跑动着,“你怎个人在这啊?不进去吗?还是没带钥匙?”
他有种难以言喻挫败和内疚感。
边是因为他才出道韩昀,是弟弟样,朋友样,对他有着不必言说信任和期许,另边却是秦至简,明明是没寄托什感情关系,但也不能纯粹说只有利益。更何况,梁函清楚地感觉到,秦至简待他和从前已经很不同。
多些暧昧与关心,少些防备和顾忌。
梁函摸出手机,不太知道怎向韩昀解释,他没有办法在秦至简面前再推进。说得多,秦至简就会像刚刚样,误会他是拿两人私人关系去胁迫他……虽然梁函也不明白秦至简为什要发这大脾气,可他至少理解秦至简不愿意被利用心情。
但让韩昀就这样不再挣扎地在行业里沉没下去,梁函又于心不忍。
贞时,梁函说那句“不关事”。
所以梁函对他表示自己专无二回应就是这个吗?他们之间今日难得亲密,就是为帮韩昀争取来大道经纪机会?
梁函望着秦至简眼神里有种莫名其妙不解,他声音平静,平静得令秦至简更加气血翻涌,“是个人,想去哪里,想做什事情,当然都只与自己有关。爸妈都不管,秦至简,你是什人,是要把囚禁在这里吗?”
秦至简矢口反驳:“你明知不是那个意思!”
“那你就别管。”梁函径直把鞋子穿好,推门直接走出去。
梁函有些尴尬地解释:“啊,不是,……出来透透气。”
“透气?”沈飞扬笑起来,“你不会是和哥吵架吧?”
还好夜色深,把梁函发红面色完全隐藏。他尴尬地笑笑,“怎可能?和他吵什架……”
沈飞扬也不揭穿,看下腕表,轻松道:“正好也跑完,不然你去家坐坐吧?新装修
如果当初不是他,韩昀也不会进入这个花花世界。
做个普通人,从事份平凡工作,未必不会比现在更快乐。
梁函从兜里摸出烟盒,想点根,却发现自己兜里烟盒是空。
他恍然想起,自己好像今天整天都在抽秦至简烟……秦至简还特地换成他平时抽惯那种口味更清淡点,所以梁函才始终没发觉。
他顿时情绪更复杂。
门打开瞬,凛冽寒风呼啸涌入,但只是须臾,梁函把门重重甩上,想抽在秦至简脸上巴掌样。
把人留在原地。
秦至简在阿那亚买是个独栋海边别墅,独享片寂静沙滩。
因为是冬夜,整个海滩都显得有些空荡荡寂寥。没有人声鼎沸夜间烧烤,没有星空下唱歌与雀跃。
梁函往外走几步,因为发现无处可去,最终只是站在沙子里,动不动吹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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