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时有工作,需要回去趟。”
“不去。”闻小玙说,他想下车。
“学多久?”
“从小就开始学。”
这倒是出乎闻家良意料。在妻子描述中,杜家夫妻贫困且素质低下,拖累得小孩连大学都读不成,却没想到他们竟愿意供小孩从小学习艺术。
闻家良说:“过几天就让你哥哥带你回学校申请复学,你好好上学,其他什都不要管。正好你哥哥在首都工作,万事都有他照顾你。”
闻小玙怔怔地,好像还在做梦般,“可以回学校去吗?”
饭后闻小屿被闻臻拎进车,闻小屿莫名其妙,“又要去哪?”
“医院。”闻臻说,“爸爸想见你。”
闻小屿脊椎开始僵硬。他忐忑不安,被带到医院,浑身别扭跟在闻臻身后上楼,临到病房门口不愿往前,被闻臻捉住手腕拖进去。
闻家良等半天,见两个孩子进来,直起身,“来啊。”
闻小屿紧张站在闻臻身后,憋半天,傻乎乎朝老人鞠个躬。闻家良被逗笑,温声道:“坐着吧。”
应。
不买衣服鞋子,闻臻就顺路带闻小玙去趟理发店。闻小玙头发疏于管理,长,理发师为他简单理短头发,闻小玙额头和耳朵露出来,光洁白净,穿着闻臻给他买新衣服和新鞋,人焕然新。
去吃饭路上,闻小玙还是耿耿于怀,忍不住提出建议:“这种花钱方式是不健康。”
闻臻正开车,冷不丁听他句念,险些又要失笑:“怎不健康?”
“太不节省,贵东西是需要讲价。”闻小玙认真说,“而且你买东西看都不看眼,就说都要,这样很奇怪。”
闻臻看他眼,移开视线。闻家良心疼不已,“当然,学业可不能耽误。”
他们没有在医院呆很久,上年纪父亲需要休息,闻臻带闻小屿离开医院,下楼时接到公司打来电话,临时有重要事项安排。公司刚在首都成立分公司没两年,万事仍需要他亲自审理,闻臻下到地下停车库,直接将人齐拎上车。
闻小玙已经麻木:“又去哪里?”
“家。”闻臻在市里单独有套公寓,自工作后就常住在那里,后来去首都,房子便闲置下来。直到这次回来和父母同找他们闻家幺儿,才又住回公寓。
“去你住地方做什?”
闻臻坐下来,闻小屿就跟着坐下。闻小屿过去在杜家生活所有信息,闻家良已从妻子口中全数知晓,他没有问那些,术后精力有限,也不寒暄其他,便单刀直入:“小宝之前在哪里读大学?”
“首都舞蹈学院。”
“学跳舞?”
闻小屿“嗯”声。闻家良问,“学什舞?”
“中国古典舞。”
“看。”闻臻调转方向盘,拐过路口,“觉得穿在你身上都很好看,所以都要。”
闻小玙愣住。他有些不知所措,低头抓抓自己短发,耳尖透出点红。
闻臻这回换家东南亚菜餐厅,点开胃沙拉和冷菜,海鲜,炒面,酸甜汤,全是小孩子喜欢吃东西。
闻小屿果然也喜欢吃。闻臻看他吃得专心致志,脸颊鼓起来像只松鼠,这能吃,怎还这瘦?
闻臻想起杜家那对夫妻,厌烦更甚。不知这样人到底有什值得留念,叫人不可理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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