羌笛声如阵草原上风吹来,随着古筝打点,捧雾打入聚光灯中,像场细腻雪粒温柔洒落闻小屿肩头。不同于《花神》时纯真俏皮和柔肠婉转,《琼玉》飒冷且高傲,是山巅亘古白头,不曾沾到尘世灰。
黑压压观众席下,闻臻注视着舞台上闻小屿。看他截雪白颈浸入光尘,没有
闻臻声音很低,“这身很好看。”
所有杂乱不定情绪在闻臻稳定气场里被轻易撇去,闻小屿重新回到为即将登上舞台而紧张和上扬纯粹状态中。他小声说“谢谢”,然后转身离开。
“接下来有请中国古典舞男子A级青年甲组选手闻小屿独舞——《琼玉》。”
舞台陷入黑暗,灯光聚拢于人。清越悠扬箫声响起,闻小屿背对观众跪在地上,远远望去,皮肤与雪衣白相交融。他背影纤长,劲瘦有力身体线条被袭白衣轻飘拢去,刚化于柔。接着闻小屿起身,指尖到双腿线条若水波荡漾,干净柔美,蕴含无形力道。
雪是莹白细腻,落雪是旷然无声。表演者既要有冰霜冷感,好像能听到寒冬腊月里廊下冰凌碎裂时轻响;还要有雪轻盈,像白色精灵在林间跃动。不能有任何多余动作,连衣袖飘飞力度也要利落,闻小屿浑身肌肉与骨骼都在悠扬乐声中反复紧绷与舒展,旋身至背对舞台眨眼之间,闻小屿极为克制地轻轻喘口气,背隐生层薄汗。
“你好你好,是小屿同学,比他大级。”姜河与闻臻打过招呼,拍拍闻小屿,“正好你哥来,可以找你哥想办法!”
姜河赶去找自己舞伴准备上台,闻小屿和闻臻走到人少楼梯拐角,闻臻问他:“怎不接电话?”
闻臻来,闻小屿心情就恢复平静。他把事情与闻臻说,闻臻听后没说其他,朝闻小屿确认丢失地点和背包里物品,便拿出手机给乔乔打个电话,让她去警局找名姓钱警官报案,然后给钱警官打电话,客客气气请人帮忙。
闻臻办事速度快得惊人,他打完电话后收起手机,皱眉看着闻小屿:“这种事不第个找,找别人做什?”
闻小屿冤枉得不行,“手机都没有,怎找你?”
上台之前,森冉在幕布后给闻小屿整理头发和衣服,随口问,“之前直教你,上台之前只用想哪件事?”
闻小屿回忆森冉对他教导,答,“只用想要让所有人都看着。”
“怎样别人才会看着你?是你求来吗?是看你可怜施舍给你吗?”
闻小屿摇头,“是专心。”
森冉告诉闻小屿,他心中有个自成小世界。只要他在舞台上足够专心与投入,这个小世界就会出现、发光,让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他前刻还心中焦急,也很愧疚,因为背包和手机都是闻臻送给他,却因他时粗心而丢失。但闻臻只是说,“掉就再给你买。”
闻小屿还是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闻臻抬起他低落脑袋,“现在什时候?专心做你该做事。”
像股气劲重新注入身体,闻小屿闻言打起精神,抬起头揉揉自己脸,“嗯。那回去。”
他正要走,被闻臻叫住。安静楼梯拐角,喧闹离他们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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