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臻也从沙发上站起来,以及大早收到母亲消息、赶来医院闻康知。
只有闻家良弯着眼笑起来。他精神还不错,摸摸闻小屿手,沙哑着嗓音开口,“小宝不要在这里睡,要感冒。”
李清按铃叫来医生,医生来
他不知是什心情,只强烈希望父亲要是睡在家里床上就好。病房消毒水味很重,也很冷,叫人睡得不舒服也不暖和。
他低声问,“爸爸会恢复吗?”
他带着期望目光转头看向闻臻,黑暗中,闻臻却只是安静看着他,答,“不能确定。”
“爸爸以前这样过吗?”
闻臻沉默片刻,声音低而和缓,“爸年纪大。”
考完试当天,闻小屿接到闻臻电话,让他收拾东西直接回家,飞机票已经买好。
闻臻在电话里只说“爸身体不舒服”,但闻小屿莫名不安,和老师请过假后就匆忙赶上回S市飞机。他路抵达医院,找到病房门口时,闻臻正在走廊等他。
闻小屿想进病房,被闻臻握住手腕牵到边,“爸刚睡下,过来说。”
“妈妈呢?”
“她在病房休息。”闻臻找到大厅休息区坐下,示意闻小屿坐到自己旁边。他看起来依旧镇静,让闻小屿也跟着平息下不安心情。
静谧无光病房里,闻小屿听闻臻对他说,“明天爸醒以后,不要在他面前掉眼泪。”
闻小屿点头,闻臻陪他在床边坐会儿,后两人同离开。
黑夜渐散,晨曦乍现。
老人从意识黑暗醒来。消毒水味道已经很淡,他慢慢看清周围事物,看到坐在床边望着自己发呆妻子,再感到手被人握着,指尖点毛茸茸触感。偏头看,才见是小宝趴在自己手边睡着。
“家良。”李清哑声唤他。这声叫醒闻小屿,闻小屿抬起头,望向老人。
大概三天前,闻家良忽然说胸闷。李清直非常关注丈夫健康问题,除有事,基本上寸步不离守着丈夫.当天李清就叫来家庭医生,看着闻家良用药。吃完药后老人睡夜,可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不适,李清便把人送到医院。闻家良吃过药,仍是精神差,喘息断续沉重,清醒时少,送来医院第二天晚上甚至陷入昏迷,因此李清立刻打电话给闻臻,把他从首都叫回来。
心血管内科主任和院长时不时就来病房看看。原本闻家良昏迷那天晚上情况已非常严重,血氧只有七十,只能用嘴呼吸,怎叫都不醒,把李清生生吓得在病房门外哭起来。然而经过番全力抢救,老人竟又晃晃悠悠醒过来。见到闻臻,还询问他小宝在哪里。闻臻答在准备考试,闻家良戴着氧气罩,声音模模糊糊地,说叫小宝也来。
闻小屿走进病房。夜晚,房中片漆黑,仪器隐隐发出微弱光。母亲已在旁边陪床睡下,她这几日几乎没睡,这会儿连他们进门来都没醒。闻小屿摸索来到父亲床边,闻臻就跟在他身旁。
闻家良戴着氧气面罩,呼吸时有嗡鸣从他喉咙里震动而出,每次都很吃力样子。就着点昏暗光,闻小屿看到父亲紧闭双眼,眉头间沟壑深深,充满思虑与岁月痕迹。
闻小屿坐下来,小心握住闻家良手。老人皮肤冰凉,闻小屿低下头,反复摩挲老人手指,搓出点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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