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荡荡练舞房里,镜中是遥远天际和园中错落花草,猫在地板上漫步,两人对面而坐,呼吸交错。
闻臻说,“你宁愿把自己憋出病,也不愿意和说句心事。”
“心事”闻小屿心口酸涩,情绪翻涌,“没多少心事,所有心事就是想你。”
他想,妈妈也变。
练舞房门哒声响,闻小屿看到闻臻走进来。他下从垫子上坐起,百岁跳到边。闻臻关上门来到闻小屿身边,也不讲究,顺着就在垫子上坐下。
他还没开口,闻小屿就先步开口,“你别生气。”
那模样真像个小孩子,闻臻也是气笑,“生什气?”
闻小屿低着头,“不是故意想瞒着你,只是不知道怎开口。”
“没有憋在心里。”闻小屿不得不解释,“直在咨询心理医生……也想治好。”
病房时安静无声。李清怔怔,闻臻则言不发。闻小屿怕两人不高兴,又开口,“对不起,不该瞒着你们。”
他小声道歉,李清握紧他手,勉强牵出个笑,“没关系。”
她反复说没关系,温声安抚闻小屿。闻小屿坐在床上,小心看眼他哥,见闻臻也直看着他,目光沉沉,看不清情绪。
闻小屿知道自己又把事情搞砸。他想妈妈很伤心,闻臻也定很生气。
,“哥哥没走,有急事开会去,晚点他还要过来。”
水杯水温烫,暖热闻小屿手心,让他清醒过来。他看向妈妈,望进女人柔和目光。
“对不起。”闻小屿喉咙干涩。
“别说傻话。”静谧病房里,大小两个人身影紧挨,李清抚摸闻小屿头发,轻声说,“小宝没有对不起任何人。”
闻小屿病得气势汹汹,来得快去得也快,睡觉再醒后,烧就退,胃也恢复平静。人没大事,只把群人吓坏。闻臻开完会回到医院时,母子俩正坐在床上说话。
闻臻抬起他下巴,“你觉得自己身体也不重要吗?”
“没有。”闻小屿说,“直在吃药,也在看心理医生。”
“可你到现在都没有好。”
原本已经好。闻小屿心想,可你说要走,就又疼。
他也意识到即使再挣扎也没用。当分离成为生理痛感,面对自己便已迫在眉睫。
每次他都没有选择信任他哥,即使他真很想这样做。如果其中没有参杂爱意,他当然想依赖和撒娇。
可他心有所图,便受缚,囿界,从此失去选择权利。
李清是最紧张那个。她再三确认闻小屿病情,还带他做全面身体检查,这才把人带回家。
晚上闻小屿个人在练舞房练基本功,他练身汗,坐在垫子上休息。百岁在偌大别墅里天天到处游荡,这会儿溜到练舞房里,在闻小屿脚边趴着。
闻小屿抱起猫,倒在垫子上,倒望着落地窗外花园景色。像是特意想为他留出空间,妈妈没有像从前那样来找他说话,没有再总迫切地希望他能敞开心扉。
闻臻走过去,第句话就问,“什时候生病?”
闻小屿见他冷冷表情,不安道,“去年……大概。”
“为什不说?”
李清着急,“你不要对弟弟这凶。”
闻臻却绷着脸,“你觉得你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,病就能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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