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南川:“……”
“你弟有多严重?”
“重症监护室里躺着,不乐观。”
宋庭非父亲就是死在重症监护室里,拖拖拉拉熬个月,劳神又伤财,最后人还是走。他很快从回忆中抽离,短暂考虑片刻,道,“二十万,当做是之前把你卖给越城安置
“大概吧。”
“你把刚才话再重复遍,用陈述句。”
“你是不是疯。”
“老子说是之前那句!”
“干嘛?”
易南川喉结艰难滚滚,低声说,“弟生病,很严重,……”
“阿易。”宋庭非声音带笑着打断他,被气,清亮嗓音微微扬起,“你现在不用越城钱,什时候用?”
易南川握着电话,垂着视线看地板,沉默。
“现在越城养着你,你有难处不找他来找,越城怎想?”轻笑,“他对你还不够好?到现在拉不下脸跟你金主要钱?”
“不想用他钱。”
电话接通,易南川低头盯着脚尖,喊声,“宋哥。”
“干嘛?”电话那头很嘈杂,宋庭非说,“怎想着给打电话?”
“宋哥,有事想找你帮忙……”。
“想什?”轰隆轰隆地背景音乐让双方声音听在耳里都断断续续,宋庭非在那头扯着嗓子喊,“想请假吗?批。”
“不是,想借钱。”
跟你这种败类不样。
他死活比你重要。
……
很久,易南川才淡淡道,“知道。”
张文瑶死死盯着他。
“录下来,留给你做护身符。”
易南川:“……”
宋庭非:“哑巴?赶紧,还想不想借钱?”
易南川嘴巴张又闭,闭又张,像条在水泥地上扑腾鱼,好久,才红着耳尖没什底气地小声说,“等和越城……在起,们就起赚钱,起花。”
虽然表达没那震撼,但意思倒是差不多,宋庭非似笑非笑地,声音挺温柔道,“阿易,你个小傻逼。”
“所以呢,想用钱?你好歹跟三年,有那仁慈吗?”冷声,“阿易,实话告诉你,把你送给越城,是打得最好手牌。最近有求于他,不是什光彩事情,不想因为借你点破钱而惹到他。”
“宋哥”,易南川哑着嗓子,“算求你,你知道对越城……”顿顿,闷闷道,“现在不想用他钱。”
“现在不想,什时候想?”宋庭非讽刺道,“等你们结婚,变成夫妻共有财产,才想?”
易南川琥珀色眸子沉沉,低低地,若不可闻地应声,“嗯。”
“……你是不是疯?”
“……”宋庭非禁声片刻,换个相对安静地方,“你刚才说什?”
“宋哥,想跟你借点钱。”
宋庭非立刻问,“你被越城踹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就他妈是脑子进水,你缺钱不找越城找干什?”
“你放开。”
张文瑶拽得更紧。
易南川拨开她手,“去打电话借钱。”
张文瑶望着他背影,缓缓地,如释重负地靠着门,抬手捂住脸看不清表情。
易南川走到走廊角落,掏出手机呆滞地盯半天,通讯录里从头翻到尾也就寥寥数人,很久,他才慢慢地用指腹碰下萤幕,拨通宋庭非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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