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直聊到甄杳有点困才挂断电话。
宋延辞温和道:“来吧。以医生角度叮嘱就没那多顾虑。”
“那你也得注意点儿。”
“明白。”
听到这,甄杳轻轻将房门重新关好,默默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。被子下隆起轮廓轻轻颤抖,她咬着嘴悄悄哭,生怕弄出任何点动静。
她还以为有人反对自己留下才爆发冲突与争吵,却没想到是因为关心她。
内心挣扎片刻,甄杳摸索着磕磕绊绊走到门边,轻轻打开条缝后将耳朵贴上去。
周惠语气里都是讥诮与怒火,“什不小心划伤,看就是蒋家人让她受委屈!小丫头看不见,他们不知道把危险东西都收起来?”
车祸后她去过医院探望,也在葬礼上出现过,当时甄杳就和以前开朗娇俏模样判若两人,现在却有过之而无不及,可想而知在蒋家过是什日子。
“你小点儿声,别把杳杳吵醒。”宋毕劝道。
“不止这个,”宋历骁冷笑,“杳杳手边连根盲杖都没看见,问起来她说不小心弄坏。哪儿有那多不小心,而且坏连个替补都没有。”
又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布置好房间和花园。
宋延辞第个发现她手上纱布,问起时被她以“不小心”理由搪塞过去,他们也没有深究。
闹腾下午,周惠让她回卧室睡会再起来吃晚餐,还像对待小孩子那样亲自给她掖好被子,起身离开前温柔地摸摸她额头。
甄杳眼眶热,赶紧闭上眼睛,等房门关上后眼角旁边才多条细细透明水痕。
她从前直被父母捧在手心娇惯,从没有想象过自己个人孤立无援生活。可现在这种生活就像张从天而降大网,猝不及防地就兜头罩下来。
……
觉醒来正好是晚餐时间,吃完饭甄杳跟大家起待会儿就个人回卧室。明明不是第次来,这次甚至要长住,她却好像没有以前来时候那自在。
关门时她听见周惠随口埋怨:“这晚渌柏都还没回来,该不会又要忙到半夜吧?”
“他在这上头有野心,由着他去。”宋毕满不在意。
门“咔嗒”声合拢,甄杳接起好朋友姜聆打来电话,两个人聊好会儿,问半天又叮嘱半天姜聆还是不太放心,跟她说好过几天来看她陪陪她。
几个人你言语地数落蒋家各种“罪行”。
宋毕无奈,“总算知道你为什非让渌柏去接人。”
“儿子能不解?他懒得讲情面,蒋家那些人也不值得他讲情面,偏偏大家都知道他是这种人,所以蒋家受气只能吃哑巴亏。”
说到这,这场谈话才意犹未尽地收场。
“盲杖找机会给她,还得想想怎说才不让她觉得难过或者难为情。”周惠叹口气。
不知道该依赖谁,或者说不知道可以依赖谁。
现在她却在宋家找到点久违安全感。哪怕是对她来说陌生又有距离宋渌柏,也是挟着风雨救她离开水火人。
被子上氤氲着浅浅柑橘气味,点点安抚着情绪。甄杳次次深呼吸,慢慢呼吸变得平缓。
突然,门外传来猛地拔高说话声,仿佛愤怒至极。
她眼睫颤,蓦地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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