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很安静,他似乎在耐着性子等她喊。甄杳没办法,只能先顺着他意思,硬着头皮开口:“……哥哥。”
两个字喊得很艰难,普普通通发音似乎都变得别扭。
话音刚落,宋渌柏微蹙眉心舒展。
少女脸朝着这边,她头发和眼睛颜色比般人要浅,失焦瞳仁像被关在冰层下夕阳样剔透又朦胧。
灯光随着她转头弧度在长发和眉眼间流泻,光照处都变成蜜糖似金棕色。
“能接受他们,不能接受?”
“不是——”
“给你就收下。”
“但——”
“不喜欢就扔。”
“明天之内起送到老宅,越快越好。”
甄杳僵住。
所以……他不是在自言自语,是在打电话?打电话让人给她买衣服?!
这种突如其来、完全不像是宋渌柏会做出来举动让她惶惑不安,整个人脑子都成浆糊。
“渌柏哥哥!”她只能先急急忙忙拒绝,“不用给买衣服,衣服真太多,叔叔阿姨还有延辞哥哥他们都送很多。”
正尴尬地僵持着沉默,男人忽然话锋转,“爸妈他们没给你买新衣服穿?”
“什?”甄杳怀疑自己听错。
“只见你穿过这套衣服。”
“……”甄杳摸摸裙边,很肯定这是第次穿新裙子,难道说他是那种只会根据颜色分辨女生衣服直男吗?“渌柏哥哥……”
“喜欢什颜色?”他再次打断她。
继续问下去。
“渌柏哥哥,没有别事话就先——”甄杳剩下几个字还没说完,冷不防就被他打断,“你很怕?”
“啊?”她只憋出个字。
“你怕。”他这回用是肯定句。
甄杳下意识反驳:“没——”
那天她指尖像细羽样扫过他掌骨与掌
“……”
甄杳只好放弃,干巴巴憋出句,“……谢谢渌柏哥哥。”
太不对劲,他怎就突然变得像个“哥哥”?明明那天还冷冰冰让她别逞强,这几天对她也直冷淡,副生疏且不待见模样。
“以后都别叫名字,听着麻烦。”他旋即道,语气非常自然,“叫声哥哥听听。”
甄杳懵。
“送你怎会没衣服穿?”
“大概只是因为衣服都是个颜色或者款式相近……并不是同件。”
客厅里安静两秒。
“小小年纪,多穿鲜艳不样颜色才好看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甄杳噎,茫然答道:“没有什特别喜欢。”反正她现在看不见,不同颜色也没什区别。
“知道。”他淡淡道,副笃定又从容口吻。
他知道什?
她头雾水,还不知从何问起,就听见宋渌柏自言自语似地道:“给订17岁小姑娘穿衣服,各种颜色都要,越多越好。不要买模样,不要款式简单,如果送来像片抹布,那你就不用再来公司。”
“鞋包?”他声音疑似困惑地略停顿,“也要。”
“每次只要在,你就很紧张,”他打断她,仿佛听不见她回答似,兀自继续问道,“为什?”
“……”
“是什洪水猛兽?”他又问,语气发沉。
“……不是。”她艰难地讷讷道。
为什会突然这尖锐地问她这个问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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