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,”宋渌柏沉声道,“早该察觉到他不对劲。”
那次他撞见他们在书房时就本能不悦,只是那时他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。
“你根本就没怎见过他,怎会发现呢。”甄杳抿抿唇,“对,哥哥,陈……陈页他现在在哪里?”
她不想再见到他,也不想再上他课、称呼他为“老师”。
“现在不提他。”宋渌柏垂眸,掩去眼底讥讽与狠戾,平静道,“们先回家。剩下回家再说。”
但他不得不这做。
“哥哥,你还在生气吗?”
宋渌柏盯着她,“你说呢?”
“……还生气。”
“知不知道为什生气?”他心里怒意和气急败坏又有复燃趋势,“那大酒店和会场,还有那多不知根底人,你怎敢逞强个人到处闯?”
檀香木味道裹挟着寒风,告诉她面前这人身份。
他指腹触及她未干泪痕,接着轻轻碾过将眼泪擦去,摩擦过肌肤微热,还有点痒。
“哥哥……”
“摔着哪里?”他语气称不上多温和,却也跟刚才凌厉冰冷截然相反。
‘没事’两个字被甄杳咽回肚子里,“膝盖。”
自己已经明白失明后黑暗意味着什,现在看来却远远不够。
她直待在自己熟知、安全环境里,从不明白在全然陌生人群中将会面对什。她没有自保护能力,甚至不敢相信个自称是酒店前台人。
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黑暗,甚至将黑暗当成安慰自己、减少只有她个人活下来愧疚与罪恶感工具。
她太天真,以为自己很谨慎,其实却还是将切想得太简单,故作坚强样子在别人眼中定很蠢。
现在宋渌柏也被她耗尽耐心,不想管她。
她不想提起细节,他自然会有办法知道,也自然有办法让陈页彻底身败名裂,即便远走高飞也永无出头之日。
说完
唯庆幸是他那时已经在赶来准备接她回家路上,才能在看到盲杖定位不对劲时候立刻赶到。
“不是故意。”甄杳急急忙忙为自己辩解,立刻将事情来龙去脉和盘托出。只不过陈页那些恶心话和举动被她三言两语带过,只说他不怀好意。
在她面前,男人脸色已经彻底冷下来,眼中满含戾气与冷意。
“既然发现不对劲,为什不早点告诉?”
“当时只是猜测而已……怕是想多反而污蔑他,而且也并没有任何证据。”
“还疼?”
“点点。”
小姑娘漂亮杏核眼里还在慢吞吞溢出泪水,宋渌柏闭闭眼,头疼地在心里再次叹口气。
他字典里从没有过冷血二字,因为那就是他理所当然行事手段。但是就在刚才,他真切地体会到这两个字威力。
甚至他难以想象自己是怎狠心说出那些话,然后假装把她扔下。
甄杳捂着摔疼膝盖,将脸埋进臂弯,热热水痕顺着眼角溢出来,最后融进毛衣长袖里。
现在该怎办呢……
忽然,前面几步远地方传来门把手转动响声,甄杳怔,蓦地睁大眼。
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打开。
来人走到她跟前蹲下,片刻后极轻地叹口气,伸出手托住她脸颊,迫使她把头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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