愧疚、喜悦、茫然、难过。复明对她来说从不是百分百
喜悦，可是她也不知道哪种情绪最多，或者应该让哪种情绪占上风。
如果此时此刻不是她
个人，而是和父母起三个人迎接希望多好。那是她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画面，可惜却永远完不可能实现。
……
这晚甄杳失眠
。手机搜索引擎浏览记录密密麻麻、满满当当。
“复明之后还有可能再失明吗？”
她不可能不失望不难过，每当这种事发生时候，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渴望光明。
次次短暂复明给她希望，又次次地让她灰心丧气，这种感觉简直太折磨人。
甄杳沉默地回到房间，用这小段路调节好自己心情。
虽然不是最终那个好消息，但这不妨碍她能把这个消息和此刻心情告诉好朋友姜聆。
她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出想要名字，毫不犹豫地选择拨通。等待接通那几秒钟里，她又走神想到宋渌柏。
她脚步迟疑，动作和平时没什
两样，似乎没什不对劲地方。
很快，纤细身影消失在门口。
他低头瞥眼手里盒子，接着抬手撕开包装，面无表情地随便给伤口消毒，医用酒精刺激伤口痛感仿佛并不存在，小腹肌肉上残留着、少女柔软掌心触感却很清晰。
手上动作着，脑子里却全是刚才推开浴室门看到场景。
那种眼神和表情，太像是能正常视物人，以及看到什让她非常震惊画面。
感弄懵瞬，下秒被烫似地飞快缩回手，整个人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。
“哥哥！你、你怎不穿衣服！”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控诉，她顺便把刚才惊吓起发泄出来。
宋渌柏嗓音发紧，“没穿上衣而已。”
“这不也是没穿吗，你刚才还骗
说穿！”甄杳无措地紧攥着手背在身后，步又步地往卧室门口挪着步子。
“刚才没说是上衣。”
“失明人复明征兆”
“怎确认自己真复明？”
“男人趁女人熟睡偷亲对方意味着什？”
还有有关宋渌柏行为更羞耻问题，她根本没好
想到有关浴室里那幕猜测，还有之后种种。每帧画面都让她脸红心跳，明知不该还遍遍回想。
“杳杳？”正想着，电话忽然接通。
甄杳下回过神来，边回应姜聆，边先把刚才想到那些事压在心底。
如果可以话，她真很想问问姜聆自己该怎办，可是有些细节显然不太适合告诉对方。
但是，她想第次试着对姜聆讲讲自己对于复明忧虑。
宋渌柏扔开蘸着酒精医用棉，盯着某处沉吟半晌，想到自己刚才在浴室里荒唐时忍不住拧眉。
他闭着眼按按太阳穴。
头疼。
……
墙之隔走廊上，甄杳失魂落魄地慢慢往前走。
她张张嘴，不知道还能说什，只能强自镇定地转身就走，“东西送到，走。”
“不帮收拾伤口？”
“看不见没办法帮忙，要不还是叫陆姨来吧？”
片刻后，他不辨喜怒嗓音响起：“不用她，你走吧。”
宋渌柏站在原地，看着小姑娘在自己说完话后闷声不吭地点点头，然后伸出手摸索着慢吞吞地朝门口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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