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陆拂拂身形矫健,像头横冲直撞小鹿。这几个内侍被永巷油水养得好吃懒做,竟然挨不上两人衣角。
拂拂平日虽然看似木讷点儿,沉默点儿,但她可不是个包子,上学时候就敢跟欺负她和幺妮男生打架。
奔跑中,拂拂顺手抄起晾衣服竹竿,凶神恶煞地瞪着眼,棍扫片。
不大永巷,顿时鸡飞狗跳,这动静很快就引来附近女官。
“住手。”
方虎头硬生生地受这耳光,脸高高肿起,眼里冒火,要不是几个内侍架着,看上去几乎要同曹忠拼命。
宗爱牢牢架住她胳膊,小声劝慰道:“唉,你就少说两句吧。”
“们是陛下妻子,就算身处永巷也依然不改身份。而你,不过是个没把奴才,也胆敢以下犯上。”
曹忠好整以暇地笑起来:“说得好,那便请陛下来主持公道啊。”
转头,又叫身边儿小内侍继续动手。
方虎头这是在为炭火事儿和曹忠吵架。
拂拂翻身而起,靸着鞋子跑出屋,看到屋外远远地围不少宫婢。
方虎头脸都气红,咬牙切齿地骂道:
“你这阉人,平日里们敬你,给你三分颜色,你还蹬鼻子上天不成?”
“连这炭火钱也贪,你这是给自己攒棺材本还是怎?!”
那天巧遇就好像是场梦,自那之后陆拂拂就再也没见过牧临川。
想想也是,现实生活中怎可能会有这种见钟情,二见倾心,三见互许终生,四见生死不离戏啦!
她又不是什绝世大美女。
更糟糕是,她从橘子树下面回来没多久就冻感冒。
天越来越冷,永巷又没炭烧,就算把自己整个人捂在被子里,手脚也冷得像个冰块样。
道清澈动人如黄莺啼啭嗓音响起。
拂拂抬起眼,看到个容貌清冷女官,踩在门槛上,微蹙着娥眉,正冷冷地看着她和方虎头?
直围观不敢上前妃嫔们,此刻却“嗡”地声炸开,眼里涌动着深深羡慕,交头接耳道。
“裴女史!”
这耳光,把陆拂拂也打懵,回过神来,拂拂怒火中烧地瞪大眼,抿抿唇,想都没想,冲上前推开这几个内侍,拉起方虎头扭身就跑。
方虎头:!
曹忠:!
半路杀出个陆拂拂,曹忠眼认出她,气急败坏:“陆拂拂!你作死!”
踹脚离他最近内侍:“你们还不快追!”
受曹忠和他手下这批内侍欺压已久,方虎头终于是忍无可忍。
曹忠是个中年男人,面白无须,瘦长。听“阉人”两个字登时就变脸,怒道:“放肆!”
“还不快给拿下!”
身边内侍立刻拥而上,将方虎头架起。
曹忠走上前,不由分说地,竟然反手就给方虎头耳光,冷冷笑着:“是永巷令,这地方自然归管。哪个要是不服管教,就是这下场。”
她尚且如此,更遑论本就体弱多病袁令宜。
袁令宜冻得面色苍白,走路好像都是飘,昨天洗衣服时候差点儿厥过去。
拂拂脸上烧得发烫,昏昏沉沉地吸溜着鼻涕,却听到屋外好像传来点儿争执声。
道声音是方虎头,另道声音又尖又细,拂拂听,个激灵立刻清醒。
这是永巷令曹忠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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