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哪儿知道干嘛,左思右想之下,牧临川煞有其事地落笔,就拨粮赈灾呗。
张嵩腆着脸:“陛下,国库没粮啊。”
少年皮笑肉不笑:“……剥你皮腌个二两肉送去赈灾,你说怎样?”
张嵩个哆嗦扑下去。
牧临川又翻
这几天里这些传言又多难听,裴姝也不是不知道。
眼见她脸上血色渐渐褪去,章尚书又语气稍霁地安慰她两句,罚她个月月俸,便叫她离开。
俗话说这人活口气,口郁结于胸恶气出去,袁令宜病情也有不少起色,连几天都面色红润,红光焕发。
而拂拂也受到大家热情照顾,不止陛下来送各色宝器,各宫诸位妃嫔也都送来什朱钗簪环啊绫罗绸缎啊什。
莫名其妙,陆拂拂就成这王宫中最为炙手可热红人。
她眉关紧锁,又将目光投于公文上。
这公文只有式,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交上去。
不出意外是,公文交上去,女尚书果然罚她。
章尚书柳眉倒竖,厉声道:“裴姝,看你也是个机灵!怎最近这糊涂!”
“你可知晓这几日宫中都在传些什?”
曹忠事传到裴姝耳朵里时候,少女手下颤,自笔尖吐出大团乌墨来,氤湿公文。
看着这公文上缓缓荡开墨渍,裴姝眉心跳,公文明摆着已不能用。
她脸色难看。
曹忠此人行事,她也看不上。
她是女官,在后宫中,可分为女官、宦官、妃嫔三派。她虽与大小郑姐妹有些亲缘关系,却也知晓大小郑姐妹看不起她。
牧临川却还为今天早上事儿耿耿于怀。他不喜欢戏多女人,尤其是这种他睡不过晚就开始想入非非。
晚上,贴身内侍张嵩瞅着他脸色小心翼翼地问:“陛下,今天还去永巷吗?”
牧临川差点儿气笑,脚就蹬在张嵩屁股上:“你怎就这会看脸色。”
“不去,”随便往榻上靠,少年心血来潮地翻会儿奏折,“今天就在这儿歇。”
你说好不容易翻会儿奏折吧,这奏折上哪哪儿又发大水,哪哪又闹饥荒,看得牧临川不痛快,黑张脸,本想着提笔写上两句,然而作为个怠于国事昏君却又不知道写个什东西。
言语,皆是不客气。
“说你是演猴戏呢!赔夫人又折兵。”
“当真以为陛下多赞你句,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?”
章尚书严峻目光睃:“那些小心思还是劝你早早收起来。女官当‘听天下之内治,以明彰妇顺’①,这里不是可不是你往上爬垫脚石,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。”
若是天子勤政,治下严明,后宫自然无人敢碎嘴。但牧临川这后宫几乎都快乱出丛林法则。少年天子又恨不得捧个爆米花拿瓶可乐看戏。
而她也从未真心臣服过这姐妹俩,在她心中,她们不过是她达成目工具,她是奔着刺杀牧临川去,这是条不能回头,坚决而孤寂死路。
如此来,在宫中培养自己势力就显得格外重要。
女官与妃嫔宫婢这儿她自是不缺人脉。曹忠却是她好不容易打通路子。此人虽然飞扬跋扈,唯利是图,却很好用。
如今曹忠死
裴姝倍感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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