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临川道:“孤是皇帝,想怎做就怎做,愿意杀谁愿意宠幸谁。谁做天子还这憋屈?”
少年古怪地看着她:“这些人惯会看人下菜碟,看他们脸色皇帝不过是窝囊废。”
郑家这几个,最近确不老实,仗着双女儿地位尊崇,摄威擅势,刻剥百姓,养得胃口大,更与牧行简私下来往,做两手准备。
拂拂抬起眼,目光灼灼:“那陛下能放过郑家家仆吗?他们毕竟与此事无关。”
心里却像是打起小鼓。
少年偏头,又撑着下巴,恍若想到什,眸光流转间淡淡道:“让黄门郎刘季舒替朕下道旨意给郑家。”
“随便写写,逼他家自戕就行。天凉,催他快点儿,刘季舒做不到,就提头来见孤。”
饶是陆拂拂她早就知道这小,bao君是个什德行,也忍不住打个寒颤,看得心惊肉跳。
小郑贵人和这内侍死,再度提醒她牧临川是个毋庸置疑小,bao君和疯子。
下颌却在此刻被人轻轻抬起。
牧临川:“昭然若揭事儿,孤早已知晓,你替她瞒着有用吗?该杀还是得杀。敢做孤射偶人用在这后宫争宠上,郑家上上下下,还有你与你家人都不要命?”
见提到自己家人,内侍瞳孔收,听闻这话却勃然变脸色:“陛下饶命!”
眼见瞒是瞒不下去,内侍咬牙,终于松动:“确是郑家人指示于。”
少年换个舒服点儿姿势,笑问:“你收她什好处?不惜为她死?”
这内侍原本是直埋着头,紧握双拳,此刻却抬起头来,双目炯炯,整张脸都涨红:“父母都是郑家家仆……”
初入宫不久,少有仇家。
就算后宫里有人嫉恨她,也鲜少有胆子这大,敢借巫蛊厌胜之术置她于死地,这是不死不休之恨。
牧临川支着腿,把玩着手中射偶人,嘴角微弯。
纵观整个后宫,也就只有大郑夫人与她有这血海深仇。
牧临川觉得没意思。
牧临川看她眼,浑不在意道:“好啊。又不是什大事。”
这这轻易??
拂拂睁大眼,心里缓缓地升腾起股别扭之感
少年眉眼弯弯,憨态可掬地冲她笑:“在想些什?”
陆拂拂感到下颌凉,少年已凑近,双目猩红,微微笑。
陆拂拂飞快摇摇头,坐直身子:“没什。”
挣扎半天,拂拂心里动些恻隐之心。就算大郑夫人算计她,那也和郑家那些家仆无关吧。这些家仆就好好上个班,招谁惹谁,还要给傻逼领导买单。
拂拂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听说郑家是服膺儒教大族,陛下这般……”
他父母皆是郑家家仆,全家性命系于郑家……
那内侍面露隐忍之色,眼含痛苦,终于开口
牧临川突然憨态可掬地笑起来:“算,孤没兴趣听。”
转头,表示孤知道,让人把这内侍带下去杀。
内侍脸色憋得青紫。
人是他随便找理由杀,关陆拂拂何事,有本事来找他。要是来找他,那还有几分趣味。
欺软怕硬。
牧临川将这射偶人随便往床上搁。
他都不知道他这夫人竟然这窝囊。
内侍道:“陛下何处此言,此事与大郑夫人无关,皆为与陆才人两人之恩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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